健醫師過來看望白泥,說可以透過穴位刺激法解酒。保鏢想這麼多人在,取個衣服也耽誤不了多久,反而主動離開了。
針灸還沒進行,白泥突然醒了,拉住齊卓越的手嚷嚷著再去喝酒。吳暇解釋她就這樣,只要迷糊一小會兒又會精神抖擻,跟沒喝過酒一般。齊卓越嘖嘖稱奇,覺得這女孩真是奇才,當下同意讓貝超直接去簽訂租賃合同。“一言為定,您指哪兒,我打哪兒。”白泥喜笑顏開,“拉鉤,齊總,言而無信是小狗!”
“這丫頭有意思。我可不想變成狗。”齊卓越對保健醫生邊笑邊說,還真的跟她拉了手指。
白泥沒想到去指定地點赴約,遠遠的看見了兩個人——貝超夫妻,心裡咯噔一下,隨即安慰自己這樣不正說明他是光明磊落的嗎?他是因公而來,並非私情。
夫妻倆面對面站著,正在說話。
噹一聲脆響傳到她的耳膜時,她不由愣住。紀江楠背對著她,看不見表情,但貝超個子高,毫不妨礙她的視線。老婆那一巴掌下去,他動也不動,深邃的眼眸逼視著對方,不言不語,兩人互僵著,似在用眼神傳遞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楠楠,”還是貝超先開口,“你不是小孩子,能不能理智點?”神情清冷而漠然。
“去你的理智!你比木乃伊還理智!我恨你!恨死你了!”
貝超別過臉去:“回V市。”
紀江楠肩頭抽動,似在哭,“好!我回去!你等著!我讓你後悔一輩子!”抬腿狠狠踢了貝超一腳,掩面跑開。
白泥朝紀江楠離去的方向追視了片刻,轉向貝超。他雙臂撐在木欄杆上,眺望望著遠處的山,似有種傷感順著視線溢位,停留在不知道的某個地方。
她無法辨別剛才發生的事情是否與自己有關,默默站了一會兒,決定悄悄離開。
剛邁出兩步,“白泥。”她聽見他在叫她的名字,很輕,但不會聽錯。低低軟軟的一聲呼喚,帶著莫名的熱度,熨帖的流進她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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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一僵,止步。被他發現了?
她咬著唇,慢慢轉身,但見貝超還保持原有的姿勢,根本沒注意她的存在。她恍惚了一下,幻聽了?他於她而言為何就像一味毒藥,輕易的便令她神魂顛倒?
小小尷尬了一下,她催促腿腳離開這裡。腳底發出劈啪一聲,踩上了一個已然扁平的礦泉水瓶。
“白泥!”
應該不是幻聽。
“過來!”
百分百真實。
腦神經似被針尖紮了下,渾身都顫了顫。
她再次轉過身,看見他的動作變化,其實也就是視線下垂而已。真搞不懂這人工作前後變化怎就這麼大。工作時活蹦亂跳比凹凸曼打小怪獸還激情四射,這會兒比橫店影視城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還沉默無語。多發幾個音節會死麼?
她深刻同情紀江楠。
可面對他委實有點心虛,他會不會以為自己一直偷聽他倆談話來著?其實晚到一分鐘就好了現在不說點什麼恐怕交代不過去。
彷彿看到他芒刺一樣的目光,她的大腦很沒骨氣的自動選擇了腦積水。嚥了兩口唾沫,她一邊挪過去,一邊說:“別難過,貝老師,有些人因為特別喜歡對方,希望被更多的關注才會表現出任性張揚的一面。就像我帶的那些孩子,會故意做出出格的舉動引起老師的關注,這類孩子都很敏感。紀江楠她對你一顆紅心青梅竹馬很不容易。”舌根糾結了,也不知自己想說什麼。
貝超將疑似觀察螞蟻的目光移向她,身體也轉過來,雙手插在褲兜內,朝她踱近。她不敢再往前走一步,甚至想後退,好在他也停下了,距離她僅兩尺。“嗯,你都看見了?”他問。
她仗義的向他表態:“放心,她打你的事我一定不會說出去。”但面對這樣的距離,這樣的身高,說沒有壓力是騙人的。尤其那股令她意亂情迷的氣息近在咫尺,她的腦積水迅速轉為腦缺氧。
“我跟她沒那回事。”他像在自言自語,貌似平靜的臉上掠過一絲焦灼。
“是我看錯了,她並沒動手。”她忽然醒悟過來,被老婆打這麼丟臉的事情,驕傲如他,斷不會承認。她為何這麼笨?多嘴多舌,自作聰明!
他的臉清清泠泠的,似有些不快,線條優美的唇緊抿著。她不知道,其實他的拳頭也攥緊了。“你知道我跟她說了些什麼?”
“我沒偷聽,真的,我來的時候只看到她打摸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