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街,是按照明清風格設計的一座園林式酒樓,貝超進來時就花了五分鐘,如今抱著一個人再走出去,算是給他出了道難題。
他辨認了一下方向,打算抄近路——走地下人行通道去街對面打車。
地下通道空蕩蕩的,腳步帶著回聲,白泥的話也帶著回聲。
“何霄笨蛋笨死了恩我腦袋瓜疼。〃
〃活該。”貝超瞄了她一眼,小臉兒皺得像苦瓜。
“咕~~嗝~~放我下來,我想吐。”
心裡咯噔一下,連忙放她下地。
白泥撲向牆邊,猛的蹲下,對準地漏做嘔吐狀,卻什麼也沒吐出來。
貝超倚著牆,別過臉去,想起她剛才提到的名字,何霄,應該是個男人,試探著問:“是何霄請你來吃飯的?”
“老鄉,壞蛋,嘿嘿壞蛋!”神情嬌羞。
”壞蛋?”心裡又是一個咯噔,難道那個男人對她動手動腳了?
“不吐了,吐了可惜。”白泥晃晃悠悠站起身,後背貼牆上,小臉皺了皺,“消化了不能浪費可恥!”
“也包括酒精?”貝超看了一下手錶。今晚計劃是去看望貝導的,可現在不得不陪著一個酒鬼。
白泥又搖了搖食指。
“可以走了嗎?”
“你揹我。”
“好。”
他剛蹲下,她又換了主意,“抱我。”
“還是背吧,死沉的,抱不動。”
“唬!說誰死沉的?”白泥拿包砸他,“我很輕的好不好?連我都抱不動你還能幹嘛?沒用的傢伙!”
跟一個醉鬼沒道理可講。貝超無奈地抱起她,走了幾步,掂了掂。“還是背吧。”
“不嘛,我這裡疼。”她兩隻手捧住自己胸前的兩個突起,向內揉了揉。
貝超目光一滯,這個動作像在挑逗他。唔,若換成背,那兩團突起一定會貼著自己。還是抱比較靠譜,累就累點吧。
懷裡的人愜意地閉上眼睛,嘴角彎起,“你跟我說話啊,真好聽,像個王子。”
“天天說那麼多話,還沒聽夠?”
啪,腦袋又被硬硬的包砸了一下。“哪來那麼多廢話?”
“嘶~~”下手真沒輕重,腦袋能這樣打麼?貝超瞪起眼睛,卻發現自己被無視了,女孩根本不怕他,也學他瞪起了眼睛,一雙丹鳳眼溜圓。
“好吧,跟我說說廢話,那個何霄,你喜歡他?”趁人家喝醉了套話不太地道,但這次機會很難得,他很想逗逗她。
女孩沒說話,搖頭晃腦,在他心口找個舒服的位置靠好,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柔軟的小手在他後頸上捏啊摸啊,不知想幹什麼,令他有些心猿意馬。
“咳咳,你喜歡何霄?”他又問了一遍。
“ 嗯,喜歡。”
貝超覺得臂彎裡的人沉了不少,心口也發悶。“想嫁給他?”
女孩身體僵了一下,將一根手指放在他唇上,“噓,別胡說,他不是貝超!這是個秘密,誰也不能說。”
貝超跟不上她跳躍式的思維,費力地想了一會兒,心頭一喜,〃你想嫁給貝超?”
她直點頭,神情花痴得厲害。
貝超突然不覺得心悶了,還有點小愉快。嗯,這個小花痴很有意思。
女孩眯縫著眼睛,在他臉上掃了幾個來回,悠長地嘆了一口氣。“唔,像你這樣也不錯,看著放心。”
她說這話時,貝超正在拾級而上,不得不停下,低頭看她。“像我這樣的?看著放心?
“放心,唔,開心,不像花心大蘿蔔。”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帥哥。”
真混亂,貝超嘆了口氣,“想嫁給我嗎?”
女孩呼呼呼的笑起來,雙手捧住他的臉。“我知道你已經有老婆了。我沒喝醉,我很有原則。”
誰有老婆了?誰有老婆了?還說自己沒喝醉,滿嘴胡話!
他挑挑眉,決心不跟醉鬼計較,繼續抱著她走,心裡卻莫名的煩躁。
起風了,將懷裡的人髮絲吹亂,遮住大半個本就不大的臉。騰不出手,他低頭用唇幫她拂開亂髮,亂髮下,觸及的是一片冰肌玉膚。
呼吸不覺屏住,而女孩呼吸輕淺,眼睛尚留著一條縫隙看他。如此近的距離,聽得見彼此的呼吸,還有心律的顫動。
“白泥,別睡著了,會感冒的。”他輕輕晃了晃她,卻被她似睡非睡的目光凝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