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棠還是激動了一下,見他被饕餮追得不住躲閃,符紙撒了無數,無奈卻傷不了這上古兇獸,兩者之間的距離越縮越短,情勢十分危急。
須女一邊引開饕餮,一邊大喊:“長琴快走!”
唐小棠尖叫一聲:“小心!”
只見饕餮碩大的腦袋一拱,頭上的尖角瞬間將須女刺了個對穿,畫著一道血紅的拋物線飛出好遠。
“師父——!”
“師妹小心!”
哦,又是狗血定律,當英雄一號救美不成,就會有英雄二號再接再厲,正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負屓也匆匆趕到,手袖一甩,一道白色的符紙如離弦的箭飛出,凌空化作三尺長的利劍,狠狠插進了饕餮的屁股。
唐小棠:“”怎麼覺得哪裡不太對。
饕餮遭了偷襲,越發的暴躁起來,後腿一蹬朝負屓撲過來,負屓靈敏地就地一滾避開了它足以將人攔腰咬斷的利齒,見唐小棠還愣坐在地上,忙吼道:“快走!”
唐小棠趕緊爬起來跑路——不是逃走,而是去看須女的情況。
神龍九子中戰力最強的睚眥都自承不是饕餮的對手,負屓這個喜歡書法的文藝小清新就更打不過饕餮了,幾次進攻得手,都沒能讓饕餮倒下,反而加倍激怒了對方,受傷的饕餮變得更加蠻橫,遇到樹就直接撞斷,大口開合,涎液亂飛,發瘋了似的緊追不捨。
這邊負屓在與饕餮苦苦搏鬥,好幾次都險些命喪兇獸之口,那邊唐小棠終於找到了渾身是血的須女,顫抖著跪下去,不知該不該將他抱起來。
饕餮的彎角將須女的左腹部戳了個透明的大窟窿,連腸子都流了出來,滿地的鮮血幾乎把他的衣服都給染紅了,長髮泡在血水裡,狼狽又淒涼。
“太殘忍了”儘管知道眼前的事都是千百年前發生過了的,唐小棠還是忍不住聲音發抖。
須女臉色蒼白,朝她伸出滿是血的手:“長琴”
唐小棠畏懼地縮了縮,須女眼中滿是不捨,吃力地說:“以後師父不能再陪著你了”
這個時候如果是司徒長琴,會撲上去抱著須女嚎啕大哭嗎?
須女口中溢位暗紅色的血,斷斷續續地說:“負屓心懷不、不軌往後切不可信他琴快走”身體一僵,滴血的手耷拉了下去。
須女死了。
唐小棠感覺自己連呼吸都在發抖,胸腔中湧動著的不知是害怕還是悲傷,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只坐在地上,腦中一片茫然。
遠處傳來野獸瀕死的吶喊,接著身下的大地劇烈一顫,萬籟俱寂。
“師妹,師父怎麼樣了?”負屓滿身是血地跑過來,氣喘吁吁,昨天才受了傷今天又一場鏖戰,已然是強弩之末,搖搖欲墜。
唐小棠木然扭頭看他,目光落在他右手中倒提著的物件上。
一杆長近四尺的灰藍色鐵筆。
負屓發現她盯著自己的手看,不由將筆往身後藏了藏,囁嚅道:“我剛才在地上撿到的。”
撿到的?天下有這麼巧的事?
【是真的。】
腦海中突然傳來這樣一個聲音,唐小棠只覺腦袋一陣暈眩,眼前的畫面突然就扭曲了,不由兩手抱住了頭,用力閉上了眼。
“該醒了,崆峒印。”沙啞如搓砂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唐小棠猛地一睜眼,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先前暈過去的山洞裡。
那個將她帶來的小孩就蹲坐在她正對面,羸瘦的身軀看上去就像一具乾屍。
“你叫我什麼?”唐小棠手指抵著太陽穴,暈痛的感覺還沒完全退去。
小孩低聲道:“你是崆峒印託生,我感覺得到,神器在你的身體裡。”
“啊,那是因為”唐小棠以為他誤解了什麼,就說,“一個意外,女媧說崆峒印和我的靈魂融合了。”
“呵呵呵!”
小孩的笑聲聽上去十分恐怖,他說:“你以為崆峒印隨便和誰的靈魂都能融合嗎?你就是崆峒印轉世,神龍之子所攜帶的碎片受到吸引,遲早會回到你身邊。”
唐小棠愣了,這種事女媧怎麼完全沒提到過?還有盤古,師祖大人來送鈕的時候,也隻字不提啊。“你是誰,又怎麼會知道這些?”她可不是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的笨蛋,面前這小孩把她帶到這麼恐怖詭異的地方,他說的話能信嗎?
在她鑽出地道踏進山洞,看清洞中陳設的一瞬間,之所以會昏過去,實在是因為這場面太恐怖了。
寬敞得足有兩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