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御整個人一僵,臉色煞白到了極點,神經猛的拉直,猩紅著眸子,低啞般的開口道,“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次!!!”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最後一句,他幾乎是咆哮般的嘶喊了起來,夾雜著一種窒息般的尖銳疼痛,幾乎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瘋狂般的跑了出去。
最後經過確定,藍心笛是屬於吸進了大量夾雜著毛地黃的香薰,以至於毒氣中毒,加之她又完全被人密閉在那樣的空間裡,所以,幾乎都已經到了死亡的邊緣。
可是,當她意識模糊得已經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全身五臟六腑都撕裂般劇痛的時候,她卻清晰的聽到了小臻在大喊著“媽咪,媽咪。。。。。。”
她幾乎是拼盡了所有的力氣想要爬出去,可最後也只是倒在了門口而已。
江穆恩一路上都是死死的握著她的手,啞聲的說道,“藍心笛,你一定要挺住,馬上就到醫院了,你一定要挺住啊,如果你不堅持下去,那慕容御把小臻帶回去之後,你知道衛語彥會怎麼去折磨他嗎?”
“衛語彥一定會讓小臻生不如死的,他還那麼小,體質那麼虛弱,你想讓他受盡一切的折磨,最後還是要沒命嗎。。。。。。”,他一路不停的說著,用她心底最惦念的所在,妄圖去刺激她已經癱瘓的神經。
救護車發出“烏爾”般撕心裂肺的低沉聲音,在清晨的馬路上狂飈著,車子開得很快,江穆恩死死的攥緊著大掌,忍不住呢喃道,“如果上天從來不曾憐惜你,那麼,你一定要自己去憐惜你的孩子,不要讓他一個人活著,多累,多慘。。。。。。”
不知道真的是他的話起到了作用,還是上天終於眷顧了她一次,藍心笛從沒有比這一刻更加渴望活著,在看到她眼皮跳動了一下的時候,不只是江穆恩,連司徒安都狠狠的攥緊了拳頭,堅信著她一定會沒事的。
經過了兩個多小時的搶救,又整整打了快兩瓶點滴,藍心笛終於是在明亮的病房裡,眼睫毛輕顫了好幾下,強忍著大腦劇烈的痛疼和暈眩,緩緩地睜開眼,看見了眼前的景象。
病房裡的窗戶是開啟了,一股涼風夾著陽光的味道,吹進來,輕撫著她的臉頰,有些遲鈍的偏轉了頭,太過耀眼的陽光,讓她忍不住微眯起了雙眼,可她還是依舊的貪念著窗外樹尖上那一抹綠色的風景。
嘴角輕輕的勾了起來,若有似無的笑意,她知道,她活下來了,原來上天給她的不只是殘忍和傷害,也會給她一絲幸運,活著真好!!!
“你醒了?!”,江穆恩推開房門的那一剎那,似肯定,似狂喜般的撲向了床畔,大手忍不住輕輕的撫摸上她的額頭。
藍心笛轉過頭,本能的抬手想要去拂開他的大掌,可最後只是有氣無力的觸碰到了他的手臂而已,微涼的指尖溫度,觸碰在江穆恩溫熱的手臂肌膚上,感覺那麼明顯,他知道,她是真的醒來了!
就在她的小手即將收回的瞬間,她的大掌快速的握住了,拇指摩挲了兩下,低啞著嗓音說道,“難受的話就別動,馬上我就讓安過來再檢查一下!你放心吧,肯定沒事了!”
“我手上的東西呢?”,藍心笛突然想起了什麼,皺著眉頭,幾乎是從喉嚨中發出的呢喃聲,很是破碎不清,可江穆恩卻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放心吧,一切有我,你現在好好休息就可以了!”,江穆恩的另一隻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輕拍著。11ZUn。
藍心笛在他溫暖的掌心安撫下閉上眼眸,鬆了一口氣,可還是難以遮掩住心底的恨意,啞聲吐字,“我恨,我真的恨。。。。。。”
江穆恩,我想不通,那個女人為什麼就那麼想要殺了我?可她從來都不知道,在慕容御面前,她也只是那個受到傷害的女人。
滾燙的眼淚從閉合著的眼角處緩慢的滴了下來,再流入她的髮間,浸溼了那一兩根髮梢,江穆恩臉色鐵青著,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把她的手放進了被子裡,起身去找司徒安。
他怎麼會不知道她心底的不甘,否則,也不會回來如此的痴纏,可是,到底該怎麼做,他是否真能此刻如她的心願,他也同樣左右不定!
醫院裡,來來往往的人幾乎都同時停下了腳步,好奇的看著那個長得英俊如斯,此刻卻髮絲凌亂,狼狽不堪的高大男人,瘋也似的掀開了擋住他道路的人,很沒有公益道德的往大廳裡衝,更是發狂般的把電梯裡所有的人都趕了出來,自己一個人隱身於其中。
“慕容先生,江局交待過了,你現在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