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廳內的溫度直線下降,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眼角餘光一掃面無表情的卓以甜,卓逸城緊蹙雙眉,“就因為她是病人所以就排除這個可能?”他冷著臉反問,口氣不是很好。
“你!”因為氣憤,聶子皓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臉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可怖得模樣讓人根本聯想不到那是平日裡斯斯文文,總是輕言輕語的那個俊秀男人。“那好,如果是她做的,那你告訴我,她哪來的藥?嗯?還有,誰能作證?誰能作證你是喝了她給的茶才會昏睡過去的??”聶子皓毫不客氣地提出一連串的問題。
對於他的質問,卓逸城只冷冷回以五個字:“這你得問她!”
“你!你這個混蛋!!之前那麼傷害子美不夠,現在還要這樣!你根本就不是人!”聶子皓氣得口不擇言,將過去子美所受的傷害連同現在的一併加註在他的身上。〃或許我就不應該相信你!什麼沒有傷害過她,根本不認識她,統統都是你的謊話!事實上你是做了不肯承認!是我犯傻才會相信你!〃
“夠了!”再也聽不下去的御天明一個大力拍桌,一聲巨響,餐桌在晃動,餐盤發出碰撞的聲響。
他陰沉的目光來回在兩人移動,半晌,冷冷擠出一句話:“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要怎麼處理這件事!”
肅冷的話語擲地有聲,一時之間,飯廳內靜若寒蟬,沒有人再開口。
。。。
討論的結果就是,最後,每個人都退了一步,暫時保留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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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個美好的早晨,卻因這一事鬧得氣氛極差,每個人的表情都非常難看,於是一頓早餐,不歡而散。
願意老師早已在花園裡等待,然而卓以甜卻沒有心情去學,便讓她離開了。獨自一人坐在花園裡,卓以甜靜靜的撥弄著手裡剛摘下來的鮮花,雙眸望著不知道何處,擰著秀眉出了神。
“糖糖。”一聲低低地輕喚響起,喚醒了思緒飄遠的卓以甜。
她抬頭一看,不意外的,站在面前的人是卓逸城。
陽光斜斜灑入遮陽傘內,他高大的身子擋住了光線,有些陰暗。他的表情有些自責有些擔憂,雙眸直直的看著她,開口道:“能和我談談嗎?”
卓以甜用下巴指了指身旁的位置,淡淡道:“坐吧。”說著伸手為他倒了一杯茶,擱在他的面前。
卓逸城左腿伸直,右腳彎曲,扶著椅子慢慢的坐了下來,將柺杖放到一邊,他這才將視線移到對面卓以甜的臉上。
“你,生氣了?”他試探性的問道,曜黑的眸底裡承載著濃濃的不安。
卓以甜淡淡地看著他,雙手撥弄著花,精緻的小臉上沒有什麼反應。
見她不說話,卓逸城以為她是認定了他的過錯,英氣的眉頭瞬間緊蹙而起,表情有些幽怨:“我知道的話我已經都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她一定在水裡加了什麼。我一向淺眠,只要有一點聲響就會被驚醒,但是昨天卻連聶子美何時睡在我旁邊我都不知道,所以我敢肯定一定是她做了什麼手腳。”
“嗯。”卓以甜點點頭,表情靜靜的沒有太大的波瀾。
見狀,卓逸城的眼睛眉毛都擠到一塊兒去了,“你還是不相信我嗎?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沒有跟她。。。”只是他的一句話沒說完,便被卓以甜給打斷掉了。
“是你不相信我才對吧。”放下手中的鮮花,她抬起眼看向他,纖長捲翹的睫毛微微的一顫,眸底有一絲失落劃過。“我是很相信你,但你顯然不相信我對你的信任有多麼強。”
聽到她的話,卓逸城愣了愣,呆呆的看著她,十秒後才反應過來。
“你的意思是,你相信我什麼也沒做?”邊說著,他邊激動的抓住了她的手,嘴角的笑擴大到了眉梢。此刻的欣喜,比他拿下數千億的合作案還要百倍多的高興。
卓以甜倏地露出一抹淺笑,挑挑眉沒有說話。
“那你也相信是聶子美一個人做的?”卓逸城又迫不及待的問道。
聞言,卓以甜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後鄭重地點了點頭。她用認真的目光看著他,嚴肅的說道:“事實上我昨晚有看到你喝下她端給你的茶,而且,在她離開你房間的時候,我看到她笑了,笑容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之前她不敢確定,但是經過今天早上這麼一遭,她確信昨晚自己沒眼花。
“你說,子美姐會不會已經想起過去的事了?只是她不肯去承認?”她提出這個疑惑。
把她關在桑拿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