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等薛懷亦反應過來,她只覺得拿著高腳酒杯的右手被人用力的一扯,緊接著就是薛曼文故意放大分貝的一聲尖叫。她趕緊退後一步看去,就看到薛曼文雪白的雪紡裙上一片的紅色酒漬,而自己手裡的酒杯只有杯底還剩下一些殘餘的紅酒。
“懷亦,我知道你氣爸爸沒有帶你來陳伯伯的宴會而帶了我,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跟過來的,因為你這幾天都夜不歸宿,爸爸以為你今天也有約會不會來,所以才臨時讓我頂替。你有什麼不滿,可以回家再說,到時候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吭都不會吭一聲,但是你在大家的面前潑我酒,你讓爸爸的面子往哪裡放。”薛曼文在尖叫一聲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之後,聰明的放低聲音,淚眼汪汪的說著這番話,但是聲音也控制在可以讓附近的人都聽的到。
這在大家的眼裡就成了蠻橫的薛懷亦因不滿薛曼文頂替她的位子來參加宴會而當眾撒潑,可憐無辜的薛曼文被潑了一身的酒,卻為了顧全大局明事理的小聲安撫薛懷亦,有委屈也不敢大聲訴說。
很快的在周圍人交頭接耳的傳播中,幾乎整個大廳的人都拿著指責的眼光看著薛懷亦。
薛懷亦只覺得腦子發脹,明知道薛曼文是個慣耍陰招的人,自己怎麼就如此大意的讓她近了身呢?就在她考慮乾脆破罐子破摔,反正已經是被大家誤解,乾脆多罵幾句,值回一點票價的時候,一個低沉儒雅的聲音打斷了她即將出口的話。
“我想這位小姐可能是誤會了,我剛看到你們擦肩而過的時候,你的手肘不小心碰到了她的酒杯,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才將杯子裡面的酒潑出來的。”江浩然將剛剛發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裡,自然也知道這是薛曼文自導自演的鬧劇,但是看大家的反應,就知道這個薛曼文是個慣會扮演弱者的,大眾的心理天平已經偏向了她,與其將事實說出來讓大家質疑他的話的真實性,還不如這一套說辭來的可信一些。
薛曼文對這半路殺出的陳咬金心裡恨的牙癢癢,面上卻馬上擺出了一副羞愧的神情:“懷亦,對不起,我誤會你了,主要是你之前很生氣的樣子,所以我才以為你是故意潑我酒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你還是趕緊去洗手間處理一下這滿身的汙漬吧。”薛懷亦也懶得再去理會薛曼文話裡隱藏的意思,反正在大家的心裡,她就是那樣的形象,再多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倒是,第一次有人會在這樣的場合,在這樣的氛圍下,為她編造謊言解除困境。
回過頭往剛剛出聲的地方看去,只見一個長身玉立的身影,因為站在背光處,面目並不清晰,個子顯得非常高挑,等那人向前走出幾步,她才看清,他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給人一種彬彬有禮,溫文儒雅的感覺,高挺的鼻樑下是薄薄的嘴唇,看來是個對人對己要求都非常嚴格的人。很奇怪,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卻在他身上融合的非常好。他是個好看的男人,但又一時無法說清他到底好看在哪裡。
“謝謝你剛剛為我解圍,只是不知道我有什麼地方是值得你不惜編造謊言也要幫助我的。”在稍稍打量了面前的男人之後,她徑直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你並沒有潑她酒不是嗎?我只是換了種說法證明了你的無辜,物過剛則易折,在反擊別人之前,你得學會怎麼才能先保護自己。”說完這番話,江浩然就點頭告辭了,今晚來參加這個宴會也只是想冷眼旁觀H市政商名流的大體狀況,現在該看到的都看到了,還意外的幫人解了圍,該是他離開的時候了,雖然他在H市露面很少,但並不能保證沒有人認識他,他不想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薛懷亦愣愣的看著男人走出會場,然後消失在大廳的門背後,這是除了外公之外,第一次有人和她說,物過剛則易折,反擊之前先保護自己。
第五章 閃婚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薛懷亦還在睡夢中掙扎,昨晚的宴會後來總算是平安無事的結束了,林旭在她被薛曼文糾纏的時候,在洗手間巧遇陳氏太子爺,陳子默。也成功的說上了話,明星的光環果然不是蓋的,特別容易和人搭上話。
在床頭櫃上摸索了一陣之後,才摸到手機,睡眼朦朧的看了下來電顯示,看到是老爺子的電話這才接起拿到耳邊,“外公,您怎麼這麼早打電話過來啊,我還在睡呢?”因為還沒有完全清醒,話也說的模模糊糊的。
“囡囡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睡,昨晚很晚睡吧,這樣可不行啊,晚睡晚起的對身體不好。”
“偶爾一次嘛,您就別說我了。”她拖著鼻音對著電話撒嬌,還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之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