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匿在山林中的那位高人,彷彿在調戲黑袍人一般,從頭到尾就一直牢牢把他鎖定住,給了他一次又一次可以殺掉目標的機會,卻每次在他幾乎得手的瞬間,重重的給他一擊。
這是一種給了你極大希望之後,再讓你無比絕望的調戲,看到天堂的瞬間,叫你墜入地獄。
細小光束在接觸黑袍人的瞬間便把他推了出去,同時穿透胸膛,猶如被大威力遠射程的狙擊槍射中一般。
穿透身體的同時,把你打飛。
不過穿透力遠遠超過了推力,丈許而已,黑袍人便滾落於地,仰躺在泥地上,胸口的血液如泉湧一般汩汩的往外冒。
普通人早就斃命當場,黑袍人居然還未死透,不甘的抬頭望著山林深處,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看的方向是否正確。
“何何方高人,可否現現身一見”黑袍人沙啞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一雙怪異眼睛開始渙散空洞,只見出氣不見進氣,睜著一雙不暝之眼,死了。
人未露面便瞬間秒殺道衛頂級高手,此人修為之可怕,包木白不敢想象,架在林羽璇脖子上的那把黑刀,早就不知什麼時候放了下來。
包木白茫然的望著林羽璇,像是在求救,又似乎是在道歉,而後者根本就沒有看他,而是一臉期待的尋找著什麼。
“老祖宗,璇兒不孝,未能做好家主一職,請老祖宗責罰!”林羽璇突然面向山林,卟咚一聲,跪了下去,自責道。
包木白警惕的望著四周,也開口道,“林老祖,晚輩只是奉命行事,對林家並無惡意,與那被殺之人也並沒有特別關係,各為其主不屬同門,晚輩掛月涯內門弟子,今次來是為了偷取藥方,如若前輩放過晚輩,晚輩以人頭擔保,掛月涯今後決不再參與與林家有關的任何事宜。”
山林中只有被風吹動的沙沙樹葉聲,沒有任何動靜可以證明那裡有人。
若是有點響動包木白還好受一些,可是幽暗的深處靜的可怕,不由得讓他毛骨悚然,心顫不已。
就這樣,一跪一站,一個滿懷敬意,一個滿懷怯意,一個渴望山林中的某個存在快些現身,一個患得患失不知所措。
小半個時辰就這樣過去了,四周的山林中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似乎那裡根本就沒有人,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幻覺,只有那黑袍人的屍體代表著真實。
包木白感覺渾身上下像是爬滿了螞蟻一般難受至極,不知該如何是好,走也不是,待著也不是個事,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終於山林的某處有了動靜,只是方位是在一個完全沒可能的地點,一處茂密的灌木叢中。
動靜很大,來人有點冒失!
一直低頭跪地的林羽璇疑惑的看著那裡,而包木白則如臨大敵一般戒備著。
“呸呸呸。”三下很有節奏的吐口水聲從那晃動的灌木叢中傳出。
接著一位樣貌普通,一臉狼狽,頭髮上還粘著幾根毛草的少年歪歪扭扭的從裡面走了出來,蹦出的那一下差點沒摔倒,少年的手上還拿著一大把不知名的草藥。
少年渾然不覺前方二人,嘴裡嘰裡咕嚕的不知在說著什麼,懊惱的望著手裡的草藥,似乎對今天的收成很不滿意。
直到近前,差點沒跟站在藥渣房院門口的包木白撞個滿懷,這才發現有人。
包木白狐疑的望著冒失出現的少年,起初警惕的望著對方,直到大膽的探出源識才發現對方根本就是個沒有源力的普通人,這才放下心來。
仔細打量少年,包木白到底還是有些不除疑,一再確定後才認定對方無害。
此少年一身農裝打扮,灰色麻布衣,袖口和褲口都卷得老高,穿著一雙滿是爛泥的破布鞋,一雙眼睛倒是有幾分靈氣,感覺很精湛。
少年愕然望著跪在地上的林羽璇,忽而氣憤指著包木白道,“族長大姐,你這是幹什麼?這傢伙欺負你嗎?”
看到林嘯堂這個時候以這種形式出現,林羽璇有點茫然,感覺很怪異,卻又說不出哪裡怪,嘆息的看了一眼幽暗山林,猶豫了一下,還是站了起來。
林嘯堂上去推了一把包木白,一副很護短的樣子吆喝道,“小子,我好象沒見過你嘛,你是哪來的,怎麼會在我們林家後山?”
包木白沒有防備之下,被推得退後一步,卻也沒有發作,他不能確定山林裡的某個存在是否還在,從剛才發生的一切判斷,似乎只要不動殺機就不會有事。
“在下包木白,久仰林家後山住著一位配藥怪才,特來此地拜訪,想畢這位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