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徒手他也有信心把對手格斃。好吧,男人已經進入了自己藏身的樹林,他雙手操起槍身,倘若對方有刀之類的,槍也能起到格擋的作用。
“譁”地一下,男人懷抱女人站在了他的面前,血從左肩上汩汩裡流出來,原來剛才還是中槍了,那就更好對付了。他心底笑了,“笨蛋,中槍了還抱著個死人,真是找死!”
仇人見面,無須廢話,槍托直接就朝男人腦門砸了過去,力量,速度,角度,都是百分百完美無缺的,他有這個自信。
“卡嚓!”一聲,一陣巨痛,不是槍斷了的聲音,而是他的胳膊斷了,是男人的手扭住了他的胳膊,舉起的槍托還在頭頂,而男人恐怖致極的臉就在他的眼皮前,未乾的血跡,猙獰的眉目,活脫脫是地獄來的煞星。
可惜,沒有等他繼續想象下去,疼痛已經擊垮了他的神智,男人接下來的一肘擊碎了他的顴骨,他能感覺的就是碎裂變形的顴骨擠到了眼睛,視線有些不清了,再下來就什麼也看不清楚了,有熱乎乎的液體流滿了自己的臉,不過感覺還在,是右手臂空空的,有些發冷,熱量急劇流失,這個該殺的把我的胳膊拉斷了!
這是他最後的感覺,眼黑之後,就是神智一黑,永遠的黑了。
男人站在樹林中央,懷中的女人依舊溫軟,只是已經沒有了淚水,那雙大眼睛裡再也沒有那份習慣性的挑釁與美麗了,那足以奪人神智的完美身軀如今軟弱無骨地耷拉在男人的雙臂之間,她還有沒有完成的願望,她還有想見的銀座的妹妹,如今都已經成為不可能。
“這是什麼?這就是感情麼?!!!你告訴我啊!!!”男人朝天咆哮道,他在問一個未知,他在問一個躺在棺材裡面的人。
危機突然又起!
那是一點細如針線的殺機,是偷襲!
正在憤怒的男人霍然轉身,眉睫前一刀劃過,一記驚心怵目的刀光,一片血紅,又是一陣血雨濺滿男人的臉。
透過被血水迷糊了的眼睫毛,一個女人獨立,一雙長睫毛原本空洞無物的漂亮眼睛裡竟泛著一點兇狠,手腕上反握著一把不沾血的彎刀。
地上,多了一個土坑與雜草,另外還多躺了一個人,是從地面躍出的,從腦門到腹部均被一刀劃開,鮮血與臟器淌了一地。
沉默,沉默之後,還是沉默。
“還是把這裡收拾了吧,我們還要趕路,”依舊是不熱不淡的兩句話,空洞無物的眼睛裡又恢復了常態。
把由紀子埋在水邊,包括她不經意地撩一把額前的頭髮然後咄咄逼人的眼神,包括她難得尷尬時略微低頭微笑的神情,男人把這些回憶統統埋在了水邊的那一冢青草土堆裡,惟獨留下了一樣東西,一樣他覺得必須完成她未了之事的東西。
活下來的兩人分別獨坐在青冢的兩端,互相之間,幾次想要張嘴說點什麼,話到嘴邊便不翼而飛,最終還是選擇了默然。
由紀惠最終起身離開,不須出聲,男人起身隨之,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這片山谷。
當兩人走的遠了,樹林深處,悄然走出了一個瘦削的人影,清秀單薄,在青冢前站了半天,又遠望消失的兩個人,瞳孔是一種冷入骨髓的美感。
第四十四章
早上,梁孝琪開啟電視,所有新聞都在評論昨天中午發生在朝鮮境內平山一帶的一起離奇巨大爆炸,全球新聞媒體都在猜測朝方是不是進行了一次核爆,不過也有專家指出此次爆炸威力從當量上來看算不上一次典型的核爆炸,況且朝鮮也不具備製造小型核武器的技術,當然,也不排除朝方進行的是一次地下核試爆。
中午12時分,面對全球新聞鋪天蓋地的猜測,朝鮮官方終於出來闢謠,說是昨天中午1點左右,朝鮮平山境內進行了對一個廢舊水壩的爆破,因為操作失誤,引起山體大面積坍塌,同時對境外媒體的不負責任的報道表示抗議。
整個早點新聞只有這個重要訊息,其他的無非是哪裡的遊樂園今天開園,什麼哪裡的群眾集會抗議美軍駐軍,什麼中學生不法行徑鬧事了,總之通篇累牘的都是這些,但是都不是她所想知道的。楚狂人已經失蹤一個多星期了,至今仍然沒有半點訊息。天忌在得到她的通知後,前天中午就到了,作為涉及境外旅遊失蹤的案件,由他出面處理比較可靠也放心,畢竟在國際安全方面他們跟韓國方面有過交道。
“入境護照以及身份證的問題他們不會再追究了,不過這個人現在究竟在哪裡,韓國方面也沒有絲毫訊息。”這是今早天忌來電裡說的,本來說好今天和她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