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麼明天見?”
“明天見。”
第二天的下午,狂人守侯在JNB電視臺的大門口,而按時上班的天海佑希果然終於出現了。
米白色的連衣套裝,高挑優雅的姿態,快速而充滿信心的腳步,天海佑希看上去似乎根本與平日無異,彷彿只是從往常緊張的工作中睡了一覺之後,醒來依舊是智慧與強勢的白領女性。
當天海擦肩而過時,狂人不由地側身望了她一眼,那雙美麗的丹鳳眼,清晰,明亮,沒有一絲為愛情困擾的痕跡。
在確認天海佑希真的沒什麼事後,狂人轉身鑽進了停在前邊的一輛黑色轎車,裡面坐著涼子。
“有些傷感?”涼子輕笑問。
“給,”狂人並不理會她,只是將存有錄相的手機遞過去。
“什麼時候才能讓我見見你的委託人?”他問。
“不著急,時候到了,我自然會為你引見。”涼子檢查了一眼手機上錄的影片,確認無誤後,給了狂人一個微笑。
此時,他們都不知道的是,轎車後視鏡裡,天海佑希並沒有走進JNB電視臺的大門,而是停在門口,望著這邊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麼,莫非剛才那個陌生的男人引起了她的一絲漣漪?
“這個女人,你真的不在乎?”車開之後,涼子依舊忍不住好奇問。
還是不理會,狂人臉望窗外,風景緩緩流動,又是一個九月從窗外逝去了。
晚間去阿波羅上班之前,狂人在涼子提供的住所裡,開啟電視,天海佑希準時出現在螢幕上。兩條新聞引起了狂人的注意,一條簡單,JNB電視臺的一名攝影記者前日在外拍中遭遇車禍身亡,記者名叫上杉。另一條,就詳細的多,今早內閣官房長官今川照義在東京大學醫學住院部因心臟病突發搶救無效而死亡,官防長官是在前日因病住進東京大學醫學住院部的,死前曾涉嫌一系列政府醜聞,中午,本屆內閣成員以及涉嫌醜聞的政府官員紛紛發表宣告辭職,日本政壇新一輪的動盪與勢力劃分即將拉開序幕,而首相宣佈將重新組閣,執政的政友黨將在下週二提出新一屆內閣成員名單。
當然,狂人對日本政壇發生的地震毫不關心,他只是默默地望著螢幕上的天海,一如往常。當天海播報時偶爾習慣性地聳了聳右肩膀,以緩解因長期保持一種姿勢肩膀痠麻時,狂人才會心一笑。
“傻樣,”他笑著起身關掉電視,準備上班。
花自凋是悽美,又何必強折呢,留給其他的有緣人,或許才是對花的愛惜。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這個世界上,時間是最沉重的,所有的人出生又必將死去,但在未知的世界裡,夢者做夢,睡者熟睡,耐心地等待著。
當橘夫人走進來的時候,老人正在揮毫運筆。她不便打擾,默默地立在旁邊,等老人字寫完,她將一竿狼毫大筆接過,放在筆架上,這是一竿關東遼尾。
“你知道佛經中這兩個字的含義嗎?”望著橘夫人小心翼翼地將寫有墨跡的紙晾在房間裡特備的繩子上,老人束手欣賞紙上的字,那是圓潤渾厚的“慈悲”兩字。
“還請殿下明示,”橘夫人晾好字,宛爾笑道。
“所謂大慈大悲的意思就是,大慈予一切眾生樂,大悲拔一切眾生苦。”老人笑言。
“殿下,您認為楚狂人真的會接受涼子為我們所做的調解嗎?他真的能放下嗎?”橘夫人突然轉移話題。
“人總是深陷在一己悲歡裡不能自拔,看不見真實的世界,不明白自己真實的需求,這自然包括不是人的楚狂人。我們要做的就是為他提醒,為他指明另一條他不曾明瞭的道路。”
“可是他真的能接受嗎?”橘夫人依然有些疑問。
“阿橘,你侍侯我也有20年了吧?”老人反問她。
“剛好23年零六個月。”
“那你應該知道我的為人,知道組織的處事方式,我們交朋友不是交立場。即使是一枝草,一點露,每個人都自有每個人的命數,而他接不接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如何使他接受。對組織而言,成,便是歷史的又一個新的開啟,敗,也不過是血袍染紅白雪,爾等只須做好鴻爪泥印而已。”老人走到窗前,這是嵯峨野的深處,夜色澄淨,山巒隱伏。
“是,我明白了”。橘夫人頷首答道。
“不過,大事已定之前,還須最後衡量一下他實力,是否真的具有我們所要求的資格?藤堂的傷還沒有完全復原,由紀惠也與他多次交過手,再出面會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