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達海一上摺子,乾隆立馬同意了。一聽到皇上同意了,舒嬪立馬跟打發瘟神一樣將新月格格送了出去。於是新月格格提著個小包袱,領著克善、雲娃、莽古泰,乘著一頂素色小轎悄無聲息地送到了努達海府上。
新月和克善就這樣被乾隆的後宮打發到了內大臣努達海的府上,努達海全家,對新月格格是極其期待。這滿京城裡沒有大臣家能有這種榮幸,接一個“格格”和“世子”到家裡來住。於是努達海全家都喜孜孜的迎接著新月主僕四個。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滿京城的人都在努達海的笑話,一個沒有任何等級的格格算哪門子的“格格”?也只有努達海這樣沒眼力的蠢材才將垃圾當寶看,但凡在宮裡有點關係的王公大臣都曉得這新月格格的威力了。將好好的一個後宮弄得天怒人怨,這是神馬樣的精神啊!
至於永璇,最近永璇的日子過得還是清閒,大概是為了補償五阿哥挑釁的原因,乾隆又大筆大筆地朝永璇跟嘉貴妃那塞東西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美好也就不錯了,只是嘉貴妃已經病入膏肓,太醫們說後事已經可以備下了。
情已相遇何忍分離,且留新月共今宵。 一彎新月落誰家
乾隆二十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永璇看著窗外紛飛的雪花,不由得想著已經臥病在床一年的母妃嘉貴妃。如今永璇與太醫院關係還不錯,幾個關係好的醫正私下告訴永璇,嘉貴妃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看著這越來越冷的天氣,永璇的心思也冷到了極點。
最讓永璇傷心的是,自己的皇阿瑪就沒有去看過自己的母妃。且不說自己母妃也是後宮裡唯一的貴妃,就說自己母妃伺候乾隆多年,生下四個兒子,乾隆也該在最後的時刻給自己母妃一點體面。而現在的乾隆正在令妃的宮裡喝酒賞梅,好不逍遙自在。
而皇后似乎也樂觀其成,對這個昔日的寵妃不聞不問,最後來探視和照顧自己母妃的居然是跟自己母妃爭了一輩子的純妃。念及此,永璇對著那紅牆碧瓦的紫禁城冷笑了一聲。
永璇的情緒低落也讓自己身邊伺候的人大氣都不敢出,雖然大家都看得出來那嘉貴妃已經失了寵,但是這個八阿哥可是聖眷正濃的辦差阿哥。因為自己掌著內務府,倒是也沒什麼奴才敢對自己和嘉貴妃不敬。
秦嬤嬤看著永璇冷冷的臉,心知這個早熟的孩子正在氣憤自己母妃的不公待遇。只是造成這個局面的乾隆、皇后,還有令妃都不是自己一個精奇嬤嬤能說的。秦嬤嬤惟有嘆了口氣,笑著道:“八阿哥快別站在窗戶那了,小心受了寒氣。就要過年了,若是要宣太醫豈不是不美。”
要過年了,聽到這幾個字,永璇的眼神閃過一絲痛苦。按常禮,宮裡是忌諱年前年後死人的。若是自己額娘撐不到元宵之後,怕是連個體面的喪禮都沒有。永璇原本試圖想替自己母妃治病,但是醫正都暗示自己的母妃是失於調養,再加上又接連生了九阿哥跟十一阿哥,身子骨早就不行了。宋醫正看著永璇,嘆了口氣道:“這藥治得了病,但治不了命。還請八阿哥寬心吧。”
聽到這句話,永璇知道自己的母妃不過是熬日子罷了。虧得自己歲數不大,還能時常去自己母妃跟前請安。而永珹則沒那麼好的待遇了,只能託永璇過去請安。
這一夜,宮裡的雪又大了許多。忽然秦嬤嬤進了永璇的臥房,將永璇推了醒來。永璇看到秦嬤嬤的悽苦臉色,就知道大事不好。果然秦嬤嬤壓著聲音道:“八阿哥,嘉貴妃薨了。”
永璇一聽,身子一抖,按住床才沒倒下去。秦嬤嬤一看,忙道:“將那參湯取一碗來。”
“皇阿瑪過去了麼?”
秦嬤嬤臉色有些不好看,緩緩道:“啟祥宮的人已經去延禧宮了,但是延禧宮的奴才說已經下了鑰,不能通報。”
“混賬!”永璇一拍床,“我母妃好歹也是堂堂一個貴妃,那群狗奴才居然連貴妃薨的訊息都不通報,是嫌自己命長吧?——那皇后那呢?”
“容嬤嬤道,皇后身子骨不好,不能過去了。”
“那現在誰在啟祥宮主持大局?”
“純妃娘娘。”
“我知道了。”永璇揮揮手,“你且下去吧。”
秦嬤嬤道:“八阿哥怕是要換上素服,恐宮裡宣召您去舉哀。”
永璇點點頭,秦嬤嬤忙吩咐宮女將八阿哥換上素服。因為死的並非皇后,這些皇子是不能用白的。只不過嘉貴妃是永璇的母妃,於是黃帶子上繫著的荷包全是素的。又因為永璇還在“養病”又是過年,秦嬤嬤命人拿了一個鑲了珊瑚的銀項圈要給永璇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