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明天我攜內人一起去,你知道她對你們的絲織很感興趣。”
送走綠江商會會長,蘇應麒顯得心神不定,面具下的秀眉微微蹙起。
一時大意,只顧著如何讓那些牆頭草相信自己的實力,卻忘了樹大招風,大張旗鼓的獻寶引來了小偷的光顧。無論如何,庫房失竊的事必須在交貨日前解決。
據竊賊得手後在庫房留下的信,蘇應麒連夜趕到了蘇城,來到了至今荒廢的蘇家舊宅。
天真的毓官曾在這裡為自己擋下裴勤那個沒品傢伙的菜刀,哭起來就沒完沒了,有時候如意夫人都後悔把他送給了自己。不知道他在尹博彥那裡過的好不好?
一年四季下身不穿的語冰最喜歡迎風站在池塘邊,挑戰自己的耐力。一想到那個銷魂的身體,蘇應麒又要擔心那個傢伙回到鄞國會不會又把他蘇家的規矩給忘了?
自從尚玄住進這裡,蘇家就經常能夠看見二少爺在尚玄面前左一句‘辛苦了’右一句‘累不累’,那段時間,還曾聽到下人們討論三天兩頭往外跑的花心少爺會不會就此金盆洗手。
楚懷風這個彆扭的傢伙,老是出言恐嚇,動不動就拔劍追殺,不過是小時候耍了你幾回,早知道你長大了這麼帥,那時打死也不放你去上山學藝。還好自己功力深厚,保住了一世英名,雖然只有唯一的一次。後來才明白,楚大帥哥的忽冷忽熱都是因為兩家的恩怨。
不知不覺思緒就飄遠了,蘇應麒甩了甩腦袋,推了推臉上的面具確定一切妥當,走進雅苑裡唯一一間燭火通明的房間。
房裡擺著被偷走的八箱銀子,鋪在表面掩人耳目的真金白銀被悉數打亂,露出藏在底下的磚頭。
“聽說和綠江商會作交易的面具商姓蘇,我就猜會不會是你。”
熟悉的聲音響起在身後,早在踏進這間屋子的時候,蘇應麒就料到,用這出戏約他出來的人是尚玄。
“小侯爺不用在家陪你的嬌妻?”
“我不是來跟你說這個的。”
“怎麼綠江商會還屬於你們尚侯府管嗎?”此時已無所謂面具的存在,轉身走向門口的人,蘇應麒一手撐在門上,把尚玄圈在了手臂中,拉近兩人的距離,屈膝挨近了後者的胯下,“還以為經過那件事,蔡衛會把你們尚侯府踢出局,看來蔡衛把他的大業看的比他寶貝兒子還重。”
“蔡光耀沒有死,蔡衛不會要你的命,你不需要投靠外族,更不必幫他們。”
“難道我不能利用他們來報仇嗎?”出乎意料的,蘇應麒沒有歇斯底里的咆哮,彷彿蔡光耀沒有死是在預料之中,
“一年前蘇家差點滅門的時候,你都沒有提報仇,你不是這樣的人。”
“誰不是在傷害中成長?誰不是在被騙後才學會算計?”
“我不懂。”
“有些事,你不需要明白。”抬起尚玄的下巴,原以為湊近的唇會落下來,卻滑到了耳畔,“你以為我會吻你嗎,小侯爺?”
驚訝之餘,微張的唇下一刻就被賭上了,長驅直入的舌挑撥著久違的情慾。
摟在後頸的手找準了穴位,用力一掐,懷中的身體如一灘春泥倒下,不願閉上的眼中帶著疑惑。
擦去唇邊殘留的津液,蘇應麒拿出火摺子,輕輕一彈,轉身離開,背後是一片火海。
假銀的事絕不能透露出去。
滾滾濃煙驚動了蘇城的人,圍聚在一起看戲的百姓永遠不會想到這場讓蘇家徹底從人們的世界裡消失的火是曾經的蘇二少放的。
銀箱重新回到了庫房裡,當綠江商會會長看到那一箱箱的真金白銀,嘴都笑歪了,正準備伸手去拿,卻被蘇應麒攔下。
“會長,我們誠信與你合作,甚至推掉了其他商會更優越的條件,你這樣也太對不起我們了吧。”
“什麼?”
“昨天我有事,所以沒能陪內人一起去工廠驗貨。誰知道內人回來就頭暈眼花,我請了大夫來,說是吸入了有毒的東西。今天早上,我通知知府大人和大夫一起去你的工廠調查了一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等會兒你就明白了。”
瞟了眼正由下人帶過來的杭州知府,蘇應麒倚在牆上,揚了揚嘴角,冷冷的看著對方不明不白的被押走,吩咐道,“晚上在運來客棧設宴,記得請趙老闆過來。”
跟著到了衙門,蘇應麒把綠江商會會長如何用有毒的絲織謀財害命欺騙外族商人的經過描述的繪聲繪色,完全是苦主的模樣。再加上大夫的證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