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孩玩耍,被村裡的鐵匠騙去了他家。她知道後就罵我男人長那麼漂亮是禍害,拿滾燙的開水想往我臉上灑。我終於受不了,逃去了鄞國。我本來是想從軍的,但是大景投降了,軍隊裡的人說他們不需要我,但是他們的國家需要奸細。可是隻要大景和鄞國同時存在,我不論到哪裡都是被排斥的雜種。我恨你們大景,我恨鄞國,我更恨自己不能堂堂正正的做人。”
“語冰”
蘇應麒出生的時候,大景和鄞國的戰勢已經接近尾聲,蘇父一早看準了戰後百廢俱興的商機把蘇家產業推上頂峰,之後在蔡衛的主和思想下大景對鄞國俯首稱臣十年之久,五年前蘇應蘭入宮,大力主戰要求奪回大景的尊嚴,三場邊防攻守戰讓這個外弱中強的女軍事家一舉成名,同鄞國建立了友好關係。而這些年來,被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蘇應麒壓根兒沒有感受過戰爭的殘酷。
“你知道嗎?我甚至在十歲之前,一直以為自己的名字叫‘雜種’再叫我幾聲好不好?”
“語冰語冰語冰語冰語冰語冰”
朦朧的晨光漏進窗戶,淌了香豔的美人一身,蘇應麒醒來,伸手拉過滑下的被子躡手躡腳的給身邊的人蓋上。
“嗯”一聲呢喃,眉梢還帶著情慾的人睜開了眼。
“吵醒你了嗎?”蘇應麒抱歉的笑了笑,捋過對方額前遮到眼睛的散發,“你再睡一會兒,天還沒亮呢。”
“睡不著了。”往蘇應麒身邊擠了擠,語冰埋在前者胸前輕笑了兩聲。
“笑什麼?”
“沒有。反正睡不著,說說你怎麼發現我是內奸的。”
“我沒有懷疑過任何人,不管是你還是洛雲。洛雲的身份我或多或少猜到一點,但是我知道他這個人做事從來不屑給別人解釋,所以你把他身份抖出來,他也不會解釋什麼。如果他要我死,在清風寨的時候我已經沒命了,所以只要我心裡明白他不是蔡衛派來的內奸就夠了。”
“撒謊,你不懷疑我為什麼把靈芝掉包?”
“冤枉啊,我是看到山裡的蘑菇很好吃的樣子,想到把毓官一個人丟在老家,就想給他帶點什麼東西回去,然後我把靈芝交給了尹博彥保管,忘了拿回來。”
“”
突如其來的叩門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蘇少爺,您醒了嗎?王爺讓我請你們兩人過去。”
磨蹭了一個多時辰後,蘇應麒才和語冰雙雙出現在善若水的病榻前。
“好大的膽子,本王宣你們,居然這麼久才來。”
窗前的簾蔓紮起了一側,可以清晰的看到倚在床頭之人一雙含怒的鳳眼。
“洗洗弄弄總需要些時間的嘛~看到王爺你還能罵人,我就安心了。”蘇應麒一向奉守真誠待人的美學,“不知道王爺找我們來有什麼事啊~”
“本王有說找你嗎?”
蘇應麒這輩子見過睜眼說瞎話的人,沒見過可以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的!
“語冰,你過來。”
“是。”
蘇應麒奇怪的看著這個鄞國六王爺把語冰招到床前揮手就是一巴掌,看似病弱的人,這一巴掌可不輕,語冰的臉上霎時騰起了五根指印。
“你通敵叛國,該當何罪?”
“我沒有。”
又是一巴掌,有了靈芝做藥引,病弱的人兩巴掌下去,都沒有咳過一聲。
“本王給你穿給你住給你安身的地方,你卻拿一隻蘑菇來消遣本王,還和這種人一起風流快活,真是下賤,你沒有男人不能活是不是,那好,本王成全你,就讓你好好嚐嚐男人的滋味。”
“你身體有病,腦子也有病是不是?”蘇應麒衝上前的步伐被鐵面侍衛席青攔下,無奈人家是武林中人,蘇應麒愣是推動不了他一分,急得破口大罵,“我不是已經把靈芝給你了,你這人講不講道理,語冰為了你們鄞國,在鍾秀館那種地方做奸細收集情報,他還不夠忠心嗎?”
“你忘了他背叛過你嗎?你為一個奸細求情?居然說什麼為了我們鄞國,可笑,和他在一起那麼久,你還不知道他的本質嗎?不如你問問他,在鄞國身無分文的時候他是靠什麼活下去的?難道你不知道奸細的培養裡,有一種就是床技的調教嗎?這種賤民,越是被人踐踏,被人蹂躪,他越是開心。”
也不知蘇應麒今天吃了什麼大力丸,一拳居然撂倒了席青,攬過被數落的無地自容的語冰,揚手給了善若水一巴掌。然後看著跌倒在床捂著嘴咳嗽起來,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