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心裡竊笑中的尹博彥不經意瞥到袖口下的紅痕,出於大夫的本能,下意識的想要看清。
“喂,餵你幹嗎,非禮啊啊——”
有美男投懷送抱,還替自己寬衣解帶,風流成性性成風流的蘇應麒越是拒絕,就越有蹊蹺。
果然,衣服下的肌膚遍佈了鞭痕,有些已經血肉翻卷,衣服上卻沒有一點血跡,顯然經過了處理,為了掩蓋私刑。
如果不是尚玄請他過來看腳傷,那些沒人性的官差根本不會叫大夫。
尹博彥最討厭不把自己當回事的病人,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明知道親人朋友會擔心,卻不懂珍惜,拒絕大夫,傷害自己。
“不要讓尚玄知道。”任憑尹大神醫臭著臉擺弄自己的傷口,蘇應麒忍著痛,努力學著吐納,“他一定是在不知情的情況被騙來的,那個監督一定慌稱我為了陷害他們投毒牽連了無辜的百姓,我知道他是不想我越陷越深。雖然他熟知官場的黑暗,卻沒有經歷過,我不想他再自責第二次。”
“自戀!”尹博彥斜了一眼,放輕了力道,卻在觸控到衣服內層覆上的鹽塊時,失了分寸。
“嘶”蘇應麒痛得大汗淋漓,卻還在強顏歡笑,“所以才不讓你碰~”
“自不量力。”
“世事難料嘛~本來以為洛雲是為了徹底擺脫蔡衛才要我這麼做,原來是我理解錯誤了,我現在真的被他弄糊塗了”蘇應麒皺眉做沉思狀,最後還是放棄的垮下了肩,“不然我現在已經在下一個城裡抱著嬌妻聽小曲兒了,哎呀,輕點輕點”
“既然這麼豁達,回來幹什麼?”
“因為世上不是每個人都有本少爺這麼好的品質”
“”
尹博彥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盯著蘇應麒看了良久,兩邊唇角輕蔑的揚起,猛地環過後者的脖子吻了上去。
“蘇應麒,你是個混蛋,也是個男人。”
“”看著落荒而逃的尹博彥,被強吻的蘇應麒半晌才回過神來。
大哥,你還沒包紮完呢
於是,據說尹大神醫的招牌在這天夜裡砸了。
沒幾天,京裡來了欽差,說是蘇應麒涉嫌刺殺蔡光耀,要帶回京審判。
蘇應麒萬萬想不到的是,帶著蔡衛旨意來押人的居然是楚懷風。
“那個,楚大人,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啊”坐在牢車裡的蘇應麒終於鼓足勇氣,向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楚大帥哥搭話。
楚懷風目不斜視,騎馬跌宕的帥氣英姿讓蘇應麒又走神到亂七八糟的地方去了。
“伯母她好嗎?”
“”冷酷的表情出現了鬆動,楚懷風依舊不掃蘇應麒一眼,“兩個月多前,一群土匪路過蘇城郊外,她不幸碰上了他們。”
“蔡衛告訴你的?他有沒有跟你說,那群土匪用的是刀還是斧頭?你知道每種武器造成的傷口是不一樣的”
一聲嘶鳴,楚懷風勒馬停下,回頭看了眼遙遙追來的馬車,冷冷道,“別白費心機,你逃不掉的。”
天知道蔡衛給楚大帥哥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馴養的服服帖帖。蘇應麒嘲諷的想,到時候見到蔡衛,是否該討教一下呢?
疾駛的寶馬香車擦身而過絕塵離去,揚起的塵埃嗆的蘇應麒牽扯到了身上的傷,連連皺眉。
顛簸的旅途對於帶傷的蘇應麒並不好過,秉公執法的楚大帥哥卻是狠了心,把囚犯的可憐眼神一概無視。
終於捱到了落腳住宿的客棧,蘇應麒把一天的舟車勞累都寄託在晚上的柔軟大床上。誰知,在聽說已經有人提前訂好了客房後,楚懷風臉色一沉,蘇應麒的軟香暖枕全部泡湯,無奈要數著星星在囚車裡過夜。
“你憑什麼不讓他睡床?囚犯也是人,大景律法有云,苛責囚犯視為與偷竊同罪。”
“既然小侯爺只是碰巧和我們同行,請不要多管閒事。”
“如果有人公報私仇是非不分,我就要管。”
“請問小侯爺,不知大景律法對假公濟私袒護囚犯作何懲罰?”
“你。”
蘇應麒看著尚玄被楚懷風氣得跺腳離去,在感覺到楚大帥哥掃過來的視線,立刻往自己的囚車裡縮了縮,縱橫情場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在悶騷帥哥生氣的時候絕對不能惹。
晚飯只有兩個包子一碗水,雖然寒磣了點,但包子是熱的水是溫的。
“懷風,我做錯什麼了嗎?”在楚懷風只是單純的保證囚犯的基本生活保障後離開之際,蘇應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