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集中在手腕,只能算是稍微接觸到而已,然後小心的控制著查克拉在手部徘徊,轉變性質。
“唔”
淺雪這次只是哼了一聲,沒有拒絕的表示。
於是,他才慢慢地、逐漸地,把整個手掌的重心放下去,不過依舊注意著查克拉的控制。
要是老師知道他竟然把查克拉的性質變化運用在這種方面,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卡卡西有些無奈地想著。
他感覺得到薄薄衣料下,女孩那冰涼的腹部傳來輕微的痙攣和抽搐,每一次都帶動著整個身體的瑟縮。
包圍在腹腔上側的纖細肋骨隨著不平穩的呼吸伸展收縮著,好象他的手掌再稍微一用力壓下去,就會折斷似的。
就像掌中有隻正蛹殼下蠕動的小蟲,微小而盡力地掙扎,和蛻變著。
然後,一種困惑莫名的浮現上了心頭:該不會,這是這個傢伙第一次來吧?可是按照年紀算起來的話,雪現在至少已經18歲了吧?通常意義上來計算的話,最遲15、6歲的時候就應該有了吧?
算了,反正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在雪的身上,都會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只不過,以前都沒有意識到,淺雪真得已經不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有些要強的孩子了。
就這樣在他的掌心裡,一點點的,蛻變,成長,直到他的手再也掌握包裹不了,掌握不住。
彷彿驚覺了什麼,卡卡西有點莫名的慌張,幾乎想把手抽回來,但這時淺雪卻彷彿無意識把兩隻手覆在了他的那隻寬大手掌上,然後抱緊——她的手依舊是以往偏涼的微冷。
她似乎一點也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妥,也沒有放開的打算。
於是卡卡西只能別開臉,把目光落在窗臺上那株銀後萬年青上。
從交織著斑駁青蔥與銀色脈絡的長闊葉片上折映的月華的光線,晃疼了眼睛。然後只能看著柔軟的夜色與寂靜一起籠罩在房間裡。
黑暗中,一直沉默著的淺雪,忽然用幾乎難以聽清的細小聲音開口輕輕叫道:“卡卡西”
“嗯?”
“人活著,為什麼要有那麼多痛苦?”
“”
“是因為人生本來就苦麼?”
近乎肯定的語氣,似乎她所需要的,只是一個是或者否的答案。
“是生來就苦。我是這麼認為的。”
人生本來就是場痛苦啊!
成長的痛苦、失去心愛的人或物的痛苦、生離死別的痛苦
明知得不到也無法得到的,卻還是想要而去努力的痛苦,那隻能眼睜睜看著失去的痛,一直都是苦的。
苦到人嘴裡發澀,但是眼淚卻始終流不下來。
“是這樣麼?”
淺雪低聲道,隨後沉默了下來,不再開口。但是卻是把身體更緊地蜷縮起來,同時更緊地抱住了放在自己腹部上的那隻大手。
象極了溺水的人,抱住救生浮木的姿勢。
“淺雪?”
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想試著抽回手,卻發現她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卡卡西沒有抽走手,也沒有離開,只是扯過了一邊的被子蓋到了淺雪的身上,然後維持著這個並不算舒服的姿勢,就那麼坐在黑暗裡,聽著那正在完成身體蛻變的女孩和自己的呼吸聲,融化進這漫長的夜色與寂靜。
他知道有些什麼奇特而複雜的情緒在他心裡沉澱產生了——那是他不應該有的雜念——還是說它們一直存在,他在刻意忽視而已?
他不想弄明白。
二十幾年的殺戮與血腥,生離與死別,得到和失去,讓他懂得了這個道理。
曾和不少人合作過,但是記憶最深的卻還是和她還有那個宇智波家的天才的合作。那種默契的感覺是那之後的合作中所無法感覺到的。
曾不止一次的想過,要是雪也是木葉中的一員就好,那麼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一起合作,一起出任務,也可能更名正言順地關注於她的言行舉止,防止她再次鑽入牛角尖。
只是,此刻,卻在也沒有這麼清晰的認知到:她,不是他所能掌握,所能留住的。
因為她有著屬於她的空間,和他是不同的個體。
而將要走的路,也會有所差別。
這一點,卻再明白不過了——對,他只需要明白這點就可以!
等這一晚結束,等她睜開眼睛放開抱住他的雙手,那些不想弄明白的東西,就那麼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