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傳說是真的話那麼
白,你會在什麼地方?
內心深處彷彿揪痛一樣的疼痛了起來。然後身體開始泛起了寒冷,彷彿行走在雨地之中般。
然後,莫名其妙得開始感覺到痛苦。
當初,是因為她的私心,才沒阻止白跟著再不斬走而白留給她的信中,卻全是對她滿滿的信任
自己配不上白對她的信任呢
然後,因為對自己的厭惡,連帶得不想去接觸任何的人
“哈哈哈”
一手按住了臉上的面具,淺雪自嘲地笑出了聲,而另一隻手,則是握緊了衣袋中那張泛黃的信箋。
為什麼痛苦,她其實已經理解了。
不知道是誰曾經說過:“當真正理解痛苦的時候,我們已經長大了。”
現在的她,是水無月淺雪,而不是夢淺雪,更不是電·卡蘿琳·斯忒彌薩。
已經回不去了在她選擇了重新回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一切,就都已經回不去了。
回不到有著暮曦的過去。
回不到相信神的過去。
回不到白還在身邊的過去。
神就像秋季最後的陽光,刺眼到沒有一絲暖意。因為神也是任性的存在,操縱所有隻是為了自己在意的人。
那曾經擁有的過去,太過遙遠,可望不可及。
因為,再也回不去。
大顆大顆眼淚從面具下滾落,滴在手臂肌膚上,灼熱而刺痛。
“哎呀!哎呀!”
先是隻聽到這個帶著寵溺、無奈的嘆氣聲,接著下一瞬間,面具已從臉上被人拿下來,暗與死寂潮水般退去,遠處夜市裡的光和聲音則象清澈的微風一樣撲到哭泣著的人那帶著淚痕的面頰上。
透過淚水的薄幕看著眼前熟悉的銀灰色頭髮和那唯一露在外面的眼,墨藍色的眼看不清的幽深包容。
“很難想象你會一個人躲在這裡偷哭,這可不像你呢。”
“卡卡西”
銀藍色的眼睛眨了眨之後,又再次眨了眨,珍珠般的眼淚再次蜿蜒而下。
對上了那隻深藍到幾乎黝黑的眼,淺雪遮掩得揚起了唇,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卡卡西的手卻突然橫過她的眼前,帶著薄繭的拇指輕輕得抹過她的臉頰,似乎是想擦去她臉上的淚水,但是卻越擦越多。
最後,卡卡西輕嘆了一聲,索性勾手將淺雪的頭按到了自己的懷裡:“又在一個人煩惱什麼了吧?你還真是老樣子”
“不知道中元節的晚上是不能摘下面具的嗎?你果然沒常識到了極點。”
(作者注:中元節的規定,不能隨便摘下人臉上的面具,因為戴著面具的人很可能就是返回現世世界的鬼,當失去了面具的遮掩,接觸到光線的時候,鬼就是魂飛魄散。)
想說些什麼,最後卻只是吐出了有點耍賴的埋怨話語,如同於撒嬌。
因為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麼,眼前的人都會滿不在乎地笑笑,然後包容下她所有的舉動。
“啊,啊!這樣的嗎?”
被罵作是笨蛋的人微微低下了頭,嘴唇輕擦過淺雪藏在頭髮下的耳朵,低聲道,“就算是笨蛋,我還是會找到你的!所以不要再哭了”
淺雪愣了一下,沒有出聲,她只是將臉埋在了卡卡西的懷裡,無聲的哭泣著。
而卡卡西只是輕輕拍著她的背,沒有再出聲,只是安靜地用他的體溫,他的動作告訴她。
你不是獨自一個人。
我在這裡,找到你,並且,陪著你。
縱然人群熙熙攘攘,我在那其中,也能找到你。
只找到你而已。
那微笑的你,孤單的你,哭泣的你,逞強的你,一直想要這麼伸出手抱著的你。
間之卷:隨淚而逝的純白 第103章 中元(下)
沉默著返回的路上,她對他說:“能陪我去那裡看看麼?”
他點點頭。好象知道她會這麼說。
夜幕下的慰靈碑,深黑、高大、固執、安靜,比白天的時候看上去似乎加倍地崇高——也加倍地寂寞。
因為黑暗本來就比光明更適合安慰這些忍者的英靈嗎?
他們是衛士。是勇者。是保護國家的英雄。
他們也是刺客。是密探。是歷史背面常常故意忘卻的註腳。
他們再次站在這裡。
月光下可以影影綽綽看見碑上面一排排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