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感覺,緩緩閉上眼睛,卻發現這三日睡的久了,現在有些睡不著。
“唉,阿雲我想你。”我輕輕嘆了一聲,打算閉目養神。
“娘子真是半刻都不肯老實,為夫這就上來。”阿雲有些無語,爬上了床,小心地貼著我,卻生怕碰了我觸到傷口。
我嘴角一勾,“自己蓋好被子,我可是要睡了,不準跟我聊天。”說著我便立刻閉上了眼睛。我偷瞄了一眼阿雲,他一副自認命苦的樣子。
糰子也經常來陪我,但阿雲跟他說我身子不好,不準常來擾我,所以糰子每次都不敢久坐,只一會不用別人催便堅決離開。
在我的傷好了有六七成的時候,嶽芷雪雍容華貴地進來了。“妹妹身子可是好些了?”那語氣裡全無半點關切,根本就是一句客套。
我點了點頭,“有勞姐姐關心。”興趣缺缺地回答道。我承認自己的修養是不特別好,對待不喜歡的人總沒那麼好的態度。何況我知道她和阿雲的協定,知她不愛阿雲,更是沒辦法喜歡她半分。
嶽芷雪倒一點也不介意,“雲哥哥真是疼愛妹妹的緊,竟將這院子找人看了起來,姐姐熬了燕窩差人送來居然也被攔了下來。當年雲哥哥便是對素文小姐也沒這般上心。”
“素文?”我雖知這嶽芷雪只怕是過來破壞內部和諧的,卻仍是忍不住有此一問。
嶽芷雪一副多言,又似嘲弄地道,“妹妹竟然不知,素文小姐是瑞州的花魁,也是瑞州最美女子。雖然淪落風塵,卻出淤泥而不染。”
說罷,嶽芷雪還故意擺出一副期許的神色,“這幾日素文小姐來了京都,昨日王爺其實一早便下了朝,急急忙忙地趕著去會她了。”
雪奴、月奴在邊上都是敢怒不敢言的神色,想來是對嶽芷雪這話不滿極了。可是,須知無風不起浪,如此這般更說明了那叫素文的花魁很有影響力啊。
嶽芷雪似乎在等我答話,一副期待的樣子看著我,我冷淡地道,“你的眼線倒是很有水平麼,王爺也敢跟蹤。”
不過若是按以前,我定會很糾結,可是如今我卻想開了,阿雲並非不能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但他依舊願意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我為何要不相信他呢。
想到這我不由一笑,“想必這素文小姐定是個不錯的女子,還望姐姐找個機會給依兒引薦一下。”我口裡雖然這麼說著,心裡卻在暗暗祈禱,這素文花魁不要跟嶽芷雪甚至是岳家穿一條褲子才好啊。
嶽芷雪顯然是沒想到我竟這般大方,不禁有些詫異,但很快就收斂了,“這是自然,妹妹素文小姐不過是小事一樁,姐姐當然願意效勞。”
正說著,嫣兒端了兩盞茶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小丫頭端著果子、糕點跟著。嫣兒笑著道,“嶽小姐請用茶。”彷彿是故意強調嶽芷雪的身份。其實嶽芷雪嫁給阿雲,不就是為了這麼個身份麼,這麼一喊她定是鬱結於心。嫣兒不愧是個聰明的丫頭,已經將我磨嘴皮子的本事學得爐火純青。
只見嶽芷雪面色僵了僵,見我沒有打算呵斥嫣兒的意思,又坐了一下,只好離去了。我朝嫣兒笑著眨了眨眼睛,連我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是在縱容嫣兒,還是在縱容我自己。
嶽芷雪一走,雪奴忙走到我身邊,“主子,其實素文小姐同王爺並非嶽小姐所言一般,其實”
我衝雪奴搖了搖頭,示意她我不想知道,“不要在背後討論他了,他有什麼想說的,自然會告訴我。若是他不想說的,那我便也不想知道。”
每個人不都有無法割捨的過去,那麼連帶的,阿雲也有為過去善後的責任不是?罷了,讓他自己去折騰吧。
過了些時候,阿雲下了朝進來,每次他出去總要帶些新奇玩具給我,說是怕我在床上躺著悶。“我的好娘子,看為夫給你帶了什麼?”他有些興致勃勃地從袖中掏出了一本線裝書。
我已經好得多了,可以坐起身來,阿雲扶了我靠在他肩上,獻寶似地遞到了我面前。這書藍色柔軟的封面,用白色的棉線裝訂著,看樣子質地很好,用繁體的正楷寫著“兵奇談”四個字。
因為胸口仍有些撕痛,我不敢怎麼動,阿雲為我翻開書頁,微黃的書頁泛著有光澤的質地,清秀的小字好看極了。
“這是哪來的,裝訂的真有心。”我一看這冊子便喜歡了起來。
阿雲見我喜歡,眼睛裡溢位了得意,像是得了糖的孩子一般,吻了吻我的臉頰。“一個朋友從瑞州來了,便是從她那裡拿的。”
從瑞州來的朋友,可是那素文小姐?心頭不禁湧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