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嫣兒小時候在江南長大,多少會些,不如嫣兒”看她認真而又關心我的小模樣,我心裡暖暖的。
雖然打定主意這次一定要在試煉中出局,但仍不忍拂了她的好意,我道,“那敢情好啊,你教我。”
她真是個善良的女孩子,我一直很偏愛真誠的人,會很舒服。
她聽我答應,高興得眉開眼笑,“謝謝主子。”明明是她對你好,還對你說謝謝。
我想如果我不是蠻族,而是一個跟她一樣的小宮女,應該會成為好朋友的吧。
“嫣兒,你既然決定要教我,那就要麻煩你嘍,你主子我可是很笨的。”說著我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我們約定等到子時查寢過後,到儲秀宮後的一個小園子裡見面。
於是這兩天我一邊白天吊兒郎當地去跟樂師學習,晚上看過忘憂之後,再接受嫣兒的特別指導。
這樣的生活給了我一個深刻的感觸——有時候不忍拂別人的好意,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因為我感覺睡眠嚴重不足了,吃飯想睡,喝水想睡,上課想睡,去看忘憂也是哈欠連篇。最慘的是晚上睡覺,做夢夢到自己失眠了,睡不著覺。
由於我的刻意藏拙,嫣兒這個小老師不由感嘆世間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怎麼教都教不會。
看到了吧,忽悠至上,這就是我在美容業打拼五六年積累地寶貴經驗。嫣兒這麼個聰慧的女子照樣拿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試煉前的一天晚上,嫣兒最後一次教我。
“小主,您真的還是沒有記住這琴的宮、商、角、徵、羽麼?”嫣兒蹙著眉問我。
你看你看,她急眼了吧,哈。
我仍不動聲色,“嫣兒,我還是沒有學會,不如我還是放棄吧。”
她神色變得堅定,“不可以,您連忘憂小主都不放棄,怎麼可以放棄您自己。”
我微微驚訝於她的堅定,似乎情緒激動得有些過火。
她自己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緩和語氣,笑著道,“主子,您這次一定可以過關的,嫣兒相信您。”
她停了一停,道,“主子餓了吧,嫣兒去取些糕點來給主子墊墊。”
嫣兒很貼心,這幾天出來學這些東西,總會為我準備些糕點。
嫣兒走了不多時,我聽見幽幽咽咽地笛聲。
“誰?誰在那?”我問道。
我探尋地走近,藉著月光,看到青童靠在一棵粗壯的榕樹邊。
“青童。”不知為什麼,看到他我的心微微悸動了下。
“阿史那依小主”,他禮了一禮。“末將姓馮,這是皇宮禁地,請注意言辭。”
啊,好冷漠啊。
“你最近過得怎麼樣,還要去邊關麼?為什麼你這種時候可以在皇宮裡?”我一連串的問題被我炮語連珠地問出。
他只是依舊英挺地站在那裡,什麼也沒有說。
氣氛立刻變得有些許沉默。
還是他開口打破了沉默,“請小主務必全力以赴,倘小主殿選失利,只怕會死很多人,甚至是顛覆整個突厥。”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成不成為皇帝的女人,跟這麼一大堆人有啥關係?
再者青童為何會這麼清楚,又這麼關心,難道他是——突厥人?!他同時又是善雲朝的邊將,那豈不就是個奸細?
我驚訝地盯著青童。
他被我看得不自在起來,輕咳一聲,“小主怎麼了?”
“你是突厥的奸細?你是突厥人?”
他薄唇微勾,讓在服務行業算是閱人無數的我看不出他是什麼情緒。“小主過濾了,在下怎麼會是突厥人,不過是不喜歡見太多流血罷了。”
鬼話,他絕對是在說謊。他不可能沒有目的,做那麼多事。
“既然這樣,那你就用自己的方式去阻止啊,反正你是守邊大將,自然有你自己的方法救那遊牧民族。”我無所謂地說。
他似乎感到無比的震驚。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所謂的遊牧民族就是我的“家鄉”。
慘了,這回可怎麼自圓其說。
要不這麼說吧,“你也知道,我是失憶了,根本記不得以前的事,我醒來就是和中原人在一起,在我眼中和心中,根本沒什麼突厥人。”
他雖然現在神色悽然,但是在我說完這些話的一瞬間,我抓住了他既鬆了一口氣,似乎又有些為難的表情。
看來,他是在幫皇帝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