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3 / 4)

,奈賀接著反問,“那個新鄉社長,我可以冒昧的問一下,您和美玖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嗎?”

明子沉默了幾秒,丟擲一個問句:“她跟你是怎麼說的?關於下川家。”

奈賀斟酌了一下,用盡可能緩和的口氣說:“她說自從母親出了事之後,家裡就和她們母女斷絕了關係,外祖父的葬禮,也沒讓她們參加。我知道的只有這些。”

明子的眼底閃過無法掩飾的一絲痛苦,她用手指整了一下鬢邊,視線垂下,望著咖啡杯裡平靜的水面,“其實,你知道的,也差不多就是全部了。”

她第三次嘆了口氣,彷彿要把每一個單詞都咬清楚一樣緩慢的說:“我父親是慶應大學的教授,母親是老家名門望族的次女,這樣的家庭,會是怎樣的情況,相信你能想象得到。”

她圓潤的手指緊緊捏合在一起,繼續講述道:“姐姐發覺自己因為強暴受孕後,感到過於羞恥,抱著能夠隱瞞的僥倖心態,找了朋友配了一些古老的漢方,想要直接把孩子打掉。我聽她說,她吃下藥後,下身流了些血,肚子也疼了幾天。

她就這樣單純的認為沒事了,小心翼翼的保守著自己被男人施暴的秘密。直到

直到她意識到小腹的隆起並不是因為食量的增加,月事的終止也不是因為墮胎的後遺症。最終,還是不得不告訴了父母。“

她抬起手,用拇指揉搓著眉心,小聲的說:“那一年,姐姐才19歲。父親把自己鎖在屋子裡,幾天幾夜不願吃飯,母親哭的數度昏死過去。我那時真的覺得,不論發生什麼事,我也絕對不會原諒那個男人。絕對不會”

開始察覺到美玖隱瞞了一些事,奈賀謹慎的提醒:“那然後呢?”

“暴怒的父親最後還是把姐姐趕出了家門。”沉浸在回憶裡,明子的語氣變得十分飄忽,彷彿自己也不太確認說出的事情是不是真的發生過,“那天下著很大的雪,姐姐只穿了一件和服,連圍巾也沒有戴。我看著姐姐的背影消失在白茫茫的雪花中,一直哭著求父親原諒她。後來,母親也跪了下來,和我一起祈求父親改變心意。”她抬起眼,望向窗外,夏季的晨光早早就開始輻射出耀目的光芒,而她的視線,卻好像穿越了二十多年的時光,回到了那個冰冷的雪地裡,“父親流淚了。我看的很清楚,父親的確是哭了。但他沒有點頭,也沒有說半個字。他就那麼站在門口,一直站到半夜。”

“姐姐被趕走後不久,母親就病臥在床。父親的氣色也一天不如一天。他應該是想等姐姐回來道歉,等她給他一個原諒她的臺階。”明子的眼眶漸漸溼潤起來,“父親病倒後,我千方百計聯絡上了姐姐,令我驚訝的是,姐姐生下孩子後,就被那個強暴她的男人接去了家中。那時的我,根本無法理解姐姐為什麼會放下自己的倔強和尊嚴,成為那個男人收藏的玩物之一。直到我第一次看到美玖。”

“為了父親的事,我對姐姐漸漸變成了怨恨,我恨她為什麼始終不願意回來求父親一次,而是忍受著屈辱活在那個男人的羽翼下,讓我無法觸碰、溝通。”

明子似乎是想到什麼就說出什麼,語句的順序有些微的凌亂,“美玖三歲那年,我父親去世了。兩年後,母親也跟著去了。家中的親屬對姐姐的事表達了極大的憤怒,加上加上我的決定,最終,姐姐也沒能來參加任何一場葬禮。但我知道她來了,我其實看到她了,就在街角雨棚的下面,兩次,都是在同樣的位置,她牽著美玖,安靜的站在那裡,沒有哭。那時的美玖還是小小的,十分可愛。

見到我的時候,還會軟軟的喊我一聲阿姨,我已經五六年沒聽她再叫過我了“

記憶的碎片交割中年女子本就脆弱的淚腺,她擦了擦眼角,鎮定了一下情緒,接著說:“我與姐姐的關係直到母親去世五年後才稍微得到了一些緩和。那是從我的婚禮開始得到的契機。我與新鄉君結婚後,很快生下了第一個女兒,成為了母親後,我才漸漸理解了姐姐當年承受的苦楚。所謂的自尊,和所謂的倔強,在女兒的笑容前,真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不知道是不是揹負了太多苦痛,姐姐的身體一直持續的衰弱下去。要不是那個男人有豐厚的財力來供養,她恐怕很難堅持到美玖升上中學。”明子靠在椅背上,閉上了雙眼,說道,“姐姐去世前,與美玖在屋中談了一夜。我不知道她們到底談了些什麼,我只能確認,那一晚過後,美玖就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美玖了。她不再叫我阿姨,不再承認自己有爸爸,也不願意再住在家裡,早早的搬了出去,靠那個男人支付的撫養費,開始獨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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