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在哪裡?”
言畢,雙目在屋中梭視了一圈,落在月桂身上,卻半點動彈不得了。
月桂此時身著一件半新不舊紫夾襖,梳著姑娘頭,毫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扭過臉去。
啟瑜笑了笑,眼睛還粘在月桂身上,轉頭對著金老闆道:“我來你這裡不是一回兩回了,幾千兩銀子都打了水漂了,至今連賽雪姑娘的面兒都沒見著,未免太不厚道了。”
金老闆笑道:“這原是怪不得老身,怪只能怪老天爺,誰教齊公子每回來,賽雪姑娘都不在呢!”
啟瑜笑眯眯的道:“臭婆娘,你哄我呢!”眼神一下子兇狠起來。
他眼中的戾氣,嚇得金老闆抖了抖。若果真是什麼黑道白道有頭有臉的人物,她原是不怕的,最怕就是這種不知從哪兒突然冒出來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愣頭青,三句話沒順好他的毛,少不得讓他手下的人一頓砸,不管以後如何讓他好看,這園子也得月餘做不得生意了,損傷不是不大的。
不由後悔不該得罪這土鱉愣頭青來。
其實這事兒原本也是怪不得她的,她第一回見著這齊公子時,他是跟著一個窮酸的參將來的,那參將不禁寒酸俗嗆還老是賴賬,每次都藉口什麼打仗去了塞外不在家,老婆又兇惡,所以才沒有將銀錢送來,她打心眼裡瞧不起那個參將,連帶瞧不起他帶來的人。
再加上她不曾聽過京城裡有齊公子這麼一號人,見他年紀小,說話又帶著邊塞口音,雖有幾個錢,也不過是個土包子罷了,也就沒把他放在心上。
賽雪就不同了,這賽雪原是她醉仙樓的頭牌,整條花街的狀元,夏天裡才被李狀元爺親自開了苞,又寫了許多讚美她的詩文流傳坊間,越發捧得她身價漲了又漲,成了這京城裡頭號的美人,就目前她的行情來看,若不是身份了得的人物,幾千兩銀子想見她一面也是做夢。
怎麼會輕易讓這個小土財見了她呢。
金老闆千算萬算都不會算到這土鱉小霸王竟是今上最寵愛的九皇子。心裡只盼早些打發了他才好,臉上乾乾一笑:“齊公子,敢問令尊”
啟瑜笑得雙眼眯成一條縫:“金老闆不會是想去告狀讓我家老頭子來教訓我吧?”
“嘿嘿嘿嘿怎麼會呢齊公子太多心了”
“臭婆娘,少廢話,快把你們賽雪姑娘叫出來”一個大漢催促道。
金老闆笑得尷尬:“這”正待拖延。
啟瑜一個眼色,那大漢作勢要砸場。
金老闆忙半蹲著身子作勢要跪下來:“使不得啊齊公子今兒真是沒趕巧,南安王府擺宴,賽雪去助興去了,您也知道,凡事都講究個先來後到,南安王爺也不是我們這等小民得罪得起的,更何況,這醉仙樓原不是公家的,若不是南安王爺這等人物罩著,我們這生意原是不要做了啊,還請齊公子高抬貴手,明兒我就派人把賽雪抬到您府上給您賠罪可好?”
啟瑜不置可否,笑一笑:“行,我在城郊原有處宅子,我明兒就讓人給你送錢來,你直接把人抬去就得了。”
“啊,是是是”金老闆忙不迭答應。心想著今兒個夜裡就去查查你這土鱉的底細,給你個好看。
“那今晚”
金老闆見他意有所指,討好道:“我們這樓裡出眾的姑娘原不止賽雪一個,要不要老身給齊公子您介紹一個”
啟瑜笑嘻嘻:“不勞煩媽媽了,我已經看好了。”
“不知是”
啟瑜往前踱了踱步子,走到月桂身側,鼻子在她身前嗅了嗅:“這位姑娘”話還不待說完,月桂已經啐了他一口:“不長眼的土鱉淫棍,你當你姑奶奶我是什麼人?由得你這般輕慢?”
啟瑜從小到大都是被人寵大的,連指頭都不用勾一勾,女人們就爭相恐後的一擁而上,且不說旁的,自從他回京以來,每回去看母妃都會被她身後那些彪悍生猛的表妹們嚇得打退堂鼓,還不曾見到過這等事,不待旁人說什麼,面上一僵,一蹲身子把月桂扛了起來:“就她了。”轉身往外走。這原是塞外人的習慣,他在那邊呆了兩年,見得多了,也自然而然用上了。
金老闆嚇得不輕:“齊公子,使不得啊,這位姑娘不是我們樓的啊”還沒往前靠上半步;看到一側的安盛已生生被那大漢放倒,到底不敢動了。
月桂雙眼蹦淚,一雙手在啟瑜肩上又抓又撓,卻哪裡撼動得了他,被他一路扛進一間空房裡,再“嗵”的一聲扔到了床上。
月桂掙扎的坐起來,原是打算同啟瑜拼命,卻發現啟瑜只是悠閒的坐在床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