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女婿,徐天宇免不得關切了一番道:“爸,你要多注意休息啊,你看看你都瘦了許多,就連白頭髮都有了。”
自擔任區長以來,楊必臣確實忙碌得要命,比在定北擔任副書記的時候,還要忙上幾倍,可這也是沒有辦法之辦法,畢竟區長不同於副書記。
楊必臣拂了一下手勢,笑道:“身為一區父母官,已不同往日,該休息的要休息,不該休息的也不能荒廢。你呢?也是一樣,身為一縣紀委書記,該下鄉就要下鄉,不可終日穩坐紀委辦公大樓。”
“天宇明白。”
徐天宇應了一聲,“爸,關於蘇武之死,你有何見解?”
關於這件事,楊必臣有些疑慮,“外界傳聞,都說蘇武失蹤前是跟你有過爭吵,可否是真的?”
“此事不假。”
徐天宇回想了一下,“當初,那是蘇武要來拿人,我拒絕,於是爭吵了一下,好在有市紀委的喬志光出面,這才平息了爭吵,但是蘇武這麼一離去之後,就再無音信,一直到湖心嶺發現蘇武屍體。”
“這麼說來。”
楊必臣停頓了下來,又認真思索了下,再道:“有人是設套搞你啊?”
“確實是。”
徐天宇贊同,“那個林順勇就是想拿下我,報當年紀委拿下米高之事!”
“不不不。”
楊必臣不苟同,“林順勇並非不識大局之人,想必是有什麼事情刺激到他了吧?”
提起這個,徐天宇倒是想起來了,“林順勇說是我命人拿炸藥去炸他!”
“這就對了。”
楊必臣理清思路道:“先利用你與蘇武的不和來製造嫌疑,再冒充你的人來點燃林順勇的怒火,最終導致讓林順勇出面來收拾你,可是他們萬萬沒想到在你後面有楊家及孟春生的支撐!”
“是啊。”
徐天宇附聲。
“你想想,”
楊必臣暗示道:“一旦你倒了,那麼誰最有可能獲利?”
“關家?莊雲天?”
徐天宇猜測,但是又否認了,“蘇武死了,對關家及莊雲天都不會有利。”
“再想想。”
楊必臣笑了笑,又提點暗示道:“蘇武死了,問題就大了,不但是關家損失,就連莊雲天也是要被牽連在其中。”
“一旦莊雲天被罷免了,那麼就會空出縣委書記一職?”
徐天宇一語驚人,“是藍家乾的?”
“不不不。”
楊必臣搖頭又否認,“從省領導的人事調任來看,就已經說明了一件事,蘇武之死,並非是關家、藍家所為,而是第三者,正是因為這樣,省領導才督派陳立林來兼任,更是讓市紀委副書記周克群來擔任縣長一職,其目的就是不希望高陽失控!”
徐天宇聽不明白了,能讓蘇武之死,還會有第三家嗎?
徐天宇疑問:“爸,除了關、藍兩家,沒人有這個膽子啊!”
“怎會沒有?”
楊必臣瞪了一下徐天宇,“你呀,好好動動腦子。”
縣委書記、縣長等職務一旦被擱置,那麼必然有兩條路,一是外調,二是原地提拔。
徐天宇認真考慮了一下,“金國才?”
“不錯。”
楊必臣懷疑道:“縣委書記與縣長同時出事,得利之人必然是他!”
“爸,”
徐天宇提點道:“金國才是軍人出身,他似乎與省軍區的王家有些淵源啊,他膽子這麼大嗎?”
高陽的情況,楊必臣認真想過,再從省裡的人事調任上研究,他發現省領導已經有懷疑物件了,至於遲遲不下手,估計可能就是忌憚王家出手干涉。
楊必臣嘆氣道:“高陽的局勢很複雜,不然區區一個小縣,而這些年來,又發生這麼多大案,豈能不查之理?”
“爸說的對啊。”
徐天宇奉承道。
“行了。”
楊必臣看了看時間,“我又要去鄉鎮了,也沒多少時間陪你聊談,爸送你幾個字——服從領導指示就成。”
“爸,那關於蘇武涉嫌強姦案,何秒剛的腐敗案呢?”
雖說徐天宇已有決議,但是還是要問一問的。
“查。”
楊必臣敲著桌子,“一定要把你弄的侍寢案給弄出響動來。”
“好,那我這就回去了。”
徐天宇站了起來,打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