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看守所的一切調查進展,李廣寧在孫品安來之前就收到電話彙報了。
李廣寧當然知道徐天宇的這個表態用意,他如果要捂住這個蓋子,不讓看守所的黑幕被鍾慶華等人給披露出來,絕對是可以捂得住,只是這麼一來,那他就成了庇護看守所的元兇頭目了。
李廣寧又不是傻子,犯不著為了替李繼飛扛下這些骯髒東西,更犯不著與徐天宇唱反調,再說了,看守所這些東西又連累不到他,何況沒事找事?
李廣寧輕咳了聲,“你們向李局彙報了嗎?”
孫品安是李繼飛提拔上來的人不假,可是混在官場上的人,有那個人會沒半點私心呢?而且一般講究的是利益關係,有誰會真心跟你一條心走到黑的?
孫品安搖頭,“還沒有,就等書記您指示了!”
考慮了一下,李廣寧讓孫品安先退出去等候,他又拿起了桌上的辦公電話給李繼飛打過去,並針對看守所各種問題交換了意見。
隨即,李廣寧又叫孫品安進來,“小孫啊,看守所的問題,是一個非常嚴重又棘手的問題,你們務必配合鍾副縣長調查清楚看守所的各種問題!”
配合好?
孫品安不明白這個含義,“是?”
“走。”
李廣寧覺得自己有必要表態一下,“我們去看守所!”
來到看守所調查組的臨時辦公室,大家一看到李廣寧來了,頓時涮一下都站了起來,寒暄道:“書記!”
環視了大家一下,李廣寧拂了坐下的手勢,“怎樣?有什麼進展沒有!”
儘管猜測李廣寧來這可能是不懷好意,鍾慶華還是上前來彙報關於看守所的調查進展道:“書記,看守所的問題很嚴重啊!”
鍾慶華把材料檔案遞給李廣寧,“這是我們目前調查的進展。”
接過材料檔案,李廣寧象徵地翻了翻,假裝看了看調查進展,突然又衝著大家怒罵道:“真是豈有此理,這幫人簡直就是執法犯法嘛!查,你們一定要給我嚴查到底,無論是誰,那怕是皇親國戚,都決不姑息!”
鍾慶華愣了一下,很快會意過來,八成是徐天宇表態支援嚴查了,這個李廣寧估計是不想與徐天宇作對,也過來表態支援的吧?
揣摩到這裡,鍾慶華暗笑了,“做作!”
而眾人一聽李廣寧支援調查,頓時也都精神抖擻應道:“是!”
“大家做事吧!”
李廣寧把材料檔案遞給鍾慶華,又慢悠悠地轉身離開了。
等到他一走,大家也就賣力地加緊了各項工作。
不出三天時間,關於齊立東的弟妹張彤被強姦一事也就有了眉目出來。
有不少女犯人都親眼看見張彤被管教女幹警陳思妹帶走三個多小時,等到人被送回來的時候,整個人精神恍惚,衣衫不整,絕對是被人給非禮過了。
於是,在掌握了這個線索之後,調查組派人傳訊了陳思妹,又在人證及強大的壓力之下,陳思妹實在扛不住了,坦承了是有這麼回事,但是,卻說這一切與她沒什麼關係,她只是負責幫忙前任所長王佔穩傳喚犯人而已。
因此王佔穩很快被調查組給叫了回來,進行詢問。
一開始,王佔穩還狡辯沒有這回事,只是在相關的人證面前,最終也只好承認是有這麼一回事,只是打死都不承認張彤被人侵犯的事情。
至於女犯人們說張彤精神恍惚,衣衫不整的事情,更是沒有的事情,還說是女犯人們故意捏造出來的,其目的是在報復他這個所長。
是不是報復,調查組自然不會相信王佔穩的一面之詞,也就質問他為什麼在半夜時間要叫張彤到他的辦公室來,而且一呆就呆三個小時。
另外還質問他,為什麼張彤會病死?死了之後為什麼又要馬上火化,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一問,可就把王佔穩給徹底地問住了。他雙目有些躲閃,又支吾說他這是叫張彤到辦公室來是問關於女犯人有沒有受到毆打或是虐待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大家所猜測的那樣,請求調查組務必還他一個清白。
如果是正常詢問,那也可以說得過去。
但是,關於病死這個理由未免太牽強了,調查組根本不相信,自然利用病死原因來作突破口,調查了張彤沒進看守所前的鄰居們及她的父母,瞭解她在死前是否有什麼病症,同時也正式傳訊了看守所的獄醫——“威麗瑤!”
威麗瑤,女,今年四十六歲,不但是看守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