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的鼻孔。
寨王站起來,搖搖頭,眼裡滾落下來幾滴眼淚。
“我的冤家啊!你就這樣丟下我走了啊!”翠花撲在大苟身上,一下捶打著大苟,一下捶打著自己的胸口。
寨王擦了擦淚眼,吩咐旁邊的幾個女人:“拉起她!勸勸她!”
寨王轉過頭喊:“王文!王文!”
“在這裡。”王文擠過來。
“牛崽!”寨王又喊。
“在呢!”牛崽就在寨王的旁邊。
“你快去我家,讓雪兒拿兩千元給你,快去快回,拿來交給王會計。”寨王說完,看著路上,見冬茅還沒回來,他又對王文說:“你趕快安排好人力,張榜公佈,誰該幹什麼。牛崽和冬茅等下就去鎮裡採購一些物品,你給開好單子。”
“好,好。我這就拿筆墨來。”王文轉身而去。
寨王再看路上的時候,一輛小四輪車慢慢開了過來。
“媽的!路面還是太窄!”寨王罵了一句,朝著車子走去。
車停了,冬茅跳下車。
“冬茅,大苟死了。這車,租著去鎮裡買東西用!”
“好。”冬茅擦擦眼睛:“大苟死的真可憐!”
“你等著牛崽,他去我家拿錢了。他把錢交給王會計後,你們倆再去他那裡支取。”
“知道。”
“買東西精點兒!大苟家本來窮,給他們省著點!”寨王叮囑著。
“知道。”
寨王抬頭四處看看:“二苟呢?我怎麼沒看見二苟?”前一句聲音很小,後一句聲音大大的。
“二苟剛才在這,聽說他爹在家哭得死去活來的,他去看他爹了!”有人說。
“王文!不管天晴下雨,安排人在這平地上扎棚子!”寨王給對面走來的王文丟下一句話,去看二苟他爹了。
寨王進屋見老人抽泣著,二苟坐在旁邊幫老人掃著胸口。
“人死不能復生,您老人家節哀順變。我已經安排人料理大苟的後事了。家裡沒錢不要緊,村裡給墊著。二苟,以後這個家就靠你撐著了!”寨王拍拍二狗,又拍拍老人。
老人撲通跪下:“寨王啊!一切拜託你了!二苟和翠花肯定心亂了,沒了主張了。”
寨王扶起老人:“王叔,您放心,我一切都安排好了。好了,您老要保重身體,要不,這個家更亂。”
“謝謝寨王。”
“二苟,你暫時陪著你爹,那邊的事我會安排的。”
“謝謝寨王,您辛苦了。”
“都是寨子裡的人,不要客氣。”寨王說著出門了。
晚上,靈臺已經紮好,鼓手已經到了。按照習俗,該化火紙了。化火紙的時候,鼓手間隔伴奏,死者的親人會哭靈,土話叫哭死。
老死的屬於自然死亡,悲痛的自然少些。意外死亡的,家人更為悲痛。
還沒到正式化火紙的時間。翠花已經哭起來了。翠花的哭,是內心悲痛的爆發。因為沒有正式哭死,她哭的也就沒有章法,卻情真意切,讓人唏噓感嘆。
鑼鼓敲起來,鼓手吹起來了,王會計在鑼鼓敲過一陣後,宣佈了化火紙人員的順序。
化火紙正式開始了。
翠花一句“我的男人啊!”拉開了正式哭死的序幕。接著,她哭到:“我的男人我的夫啊——你丟下我就走啊——得——吭,我的男人我的夫啊——你把老爹和孩子丟給我啊——得——吭,我的男人我的夫啊——得——吭,我以後可怎麼活兒”
後面的哭,不僅哭出了自己以後生活的艱難,也哭出了大苟在世時的艱辛和對自己的疼愛。
幾種情景交集一起,哭得在場人無不掉淚。
化完火紙,已經半夜。
一些人相繼散去。
過了一會兒,天空飄起了細雨。寨王留下幾個愛玩牌的人陪夜,並讓王文安排一個人給陪夜的人煮麵條。
一切安排妥當,寨王對玩牌的人說,你們來個一元兩元的意思下就可以了,不許大賭,知道不?
大家說:“知道,知道。寨王您今天也累壞了,回去休息吧!”
寨王冒著細雨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0065:我要陪他啊
0065:我要陪他啊
寨王回到家裡,下起了大雨。
“這鬼天氣,早不落雨,遲不落雨,死人落雨,明天出葬可不好弄!”寨王埋怨了一句。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