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
不遠處,花未眠像若傾城預測的那般,挺著大肚子,手撐著腰部,緩緩朝這邊走來。若傾城揚起一抹不經意的笑意,微風拂過,寒徹骨髓。
“夕妃已有月餘未曾踏出過雲藻宮,怎麼今日有此雅興?”花未眠酸溜溜的說著。
弄痕眉目一斂,領著身邊的宮人退到遠處。見狀,花未眠手一揮,夏音隨即帶人離開,一旁候著。空蕩蕩的亭子,只剩下兩個容貌美麗的女子,彼此心口不一的對峙。
看一眼花未眠的肚子,若傾城心底微疼,她的憶兒不也是這樣出生的嗎?懷胎十月,她九死一生,沒想到最後,還是葬送在花未眠的手裡。深吸一口,若傾城溢開唇角的春風,笑得恬淡從容,“賢妃見笑了,本宮如今胎氣穩固,才敢出宮。否則,哪日遇見什麼意外,當真要腸子都悔青的。”
花未眠的臉色青了一下,有些勉強的冷笑,“夕妃身居高閣,誰人敢欺?更何況,有皇上在,夕妃還有什麼好怕的?”
“是啊,本宮有皇上的寵愛,有皇上的孩子,自然不似賢妃娘娘這般愁眉不展。”若傾城故意挑釁花未眠,沒有憤怒的敵對,如何有意料之中的結局呢?
“你什麼意思?”花未眠慍色,連眼神都變得凌厲起來。
若傾城美美的轉身,緩步走到臨湖的欄杆處,回眸一笑間嫣然無方,“本宮的意思難道賢妃還不明白嗎?本宮要的不只是皇上,還有賢妃娘娘心心念唸的太!子!之!位!”
話音剛落,花未眠的臉色全變了。
“你休想!本宮再不濟,生出來的孩子也是皇長子,何時輪到你的孩子?無論立嫡還是立長,與你沒有半分關係!”花未眠怒不可遏。
“是嗎?”若傾城依舊不溫不火,視線平靜的掃過遠處站等著的奴才們,而後將目光落在漣漪不斷的湖面上,“賢妃,你說世間是否有孽債一說?”
“夕妃,你到底要說什麼?”花未眠怒色,忽然將注意力集中在若傾城身前的欄杆處。這欄杆被風吹得有些隱隱搖晃,似乎十分不牢固。那一刻,她恨不能一陣風把眼前的女人吹進湖裡去。
若傾城目空一切,帶著些許哀傷,“本宮只想問你一句,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一語既出,花未眠的臉上瞬間變化出無數表情。有震愕,有惱羞成怒,但更多的是害怕驚懼。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是她知道了什麼?莫非知道她與蘇城池之事?花未眠不敢置信的盯著若傾城絕美的側臉,身子有些微顫,“夕妃,你別欺人太甚。皇室血脈,豈容混淆。本宮的孩子,當然是皇上的。”
“那好,本宮就留這個孩子一條生路。”若傾城轉身看著她,眸色尤為淒冷。
“獨孤辰夕,你別裝神弄鬼嚇唬本宮。有本事,你倒是生個皇子給本宮瞧瞧啊!”花未眠心緒不寧,但臉上還是極為強勢。
“可惜!”若傾城的眼睛黯了一下,羽睫輕輕柔柔的垂著。金色的光落在羽睫上,散發出別樣的光暈。
再抬眼,若傾城眸色如刃,劃出銳利的淒寒。朱唇微啟,微白的臉色更是蒼白得毫無血色,“本宮是生不出孩子的。”上前一步,若傾城湊近花未眠的耳際,壓低聲音,陰陽怪氣的低語,“本宮是假孕,又怎麼會生得出皇子呢?不過,既然本宮生不出,那賢妃娘娘你,就更別想!”
花未眠驟然昂起頭,一聲怒喝,“獨孤辰夕!”雙手,突然推在她的兩肩,幾欲狠狠推開她們之間的距離。
驀地,花未眠瞪大眼眸,所有的憤怒卡在喉間,眼睜睜看著若傾城的身子失控的衝向欄杆。只聽得欄杆呼啦的斷裂之音,伴隨著重物落水的強大水花,一聲驚呼匍出花未眠的嘴裡,瞬間化為漫無邊際的驚恐。
腦海裡是若傾城落水之前,那一抹殘存在臉上的尖銳微笑。
一瞬間,花未眠知道自己中計了。
花未眠,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好,我成全你,就怕你沒這膽子!
朕會還你個公道
腦海裡是若傾城落水之前,那一抹殘存在臉上的尖銳微笑。
一瞬間,花未眠知道自己中計了。
花未眠,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好,我成全你,就怕你沒這膽子!
“救命、救命”若傾城在水裡不斷撲騰,伸出水面的手胡亂揮舞著,不時冒出的容臉因為被水浸溼而格外驚悚。
那一刻,花未眠怔在那裡,腳下一軟跌坐在地,容顏鐵青色白。
“娘娘!”弄痕一聲高呼,鯉魚入水般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