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上天庇護,雲嬪娘娘在天之靈絕不會允許意外的發生。你便少說話,有這胡思亂想的功夫,還不如再去找找看。”
瑞香狠狠點頭,也加入了尋找的行列。
呼喊聲一夜驚魂,在御花園的上空不斷徘徊。慕容元策就坐在御花園的假山涼亭裡,肩頭披著大氅,眸色因為徹夜不眠而略略發紅。不找到慕容長憶,他是絕難安心的。自己千保護萬保護,想不到一個鬆懈果真發生了意外之事。如果慕容長憶有什麼事情,他該如何向死去的若傾城交代?又如何面對自己的下半輩子?
抬眼間,陽光普照大地,黎明帶來更深的寒意。
竇辭年焦急的走到慕容元策面前,望著他手中緊握的已經冰冷的茶杯,深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皇上,找到貴妃娘娘和太子殿下了。”
聞言,慕容元策陡然站起,笑意在唇,“果真?快!快教朕看看太子,這一夜不見,太子可還好嗎?”
驀地,觸及竇辭年灰暗的臉色,慕容元策的心顫了顫,猛然間一股酸澀的寒意從心口湧向全身每個角落。耳邊是竇辭年幽然之音,“皇上,貴妃和太子殿下歿了。”
手中的杯子被生生捏碎,碎得四分五裂。隨著破裂之音襲來,鮮血從五指間不斷滾落,彷彿春日裡綻放的桃花般豔麗。慕容元策不敢置信的抬頭,死死盯著竇辭年的臉,眼底漾開冰冷的氤氳,“你說什麼?”
“侍衛們找遍整個御花園都未能找到他們,清晨時,終於在御花園的湖裡找到了漂浮的貴妃娘娘,娘娘的手裡還託著小太子。可是,侍衛們找到得太晚,娘娘與小太子早已、早已沒了氣息。”竇辭年哭著跪下。
失魂落魄的走下涼亭,慕容元策一步一頓向著不遠處抬來的擔架走去。白色的帆布蓋住了前世今生,像極了當初若傾城死去時的模樣。白色,隔斷了一生一世的愛恨離愁,遁入另一個世界。
侍衛們將擔架放在慕容元策跟前,而後全部下跪高呼,“請皇上節哀!”
慕容元策充耳不聞,染血的手在掀開帆布時顫抖得無與倫比,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女人。蕭貴妃表情驚恐的僵臥在擔架裡,雙手呈現託舉狀態。想來她是想用一己之身托起慕容長憶在水面,可惜湖水太深,最終她也沒能保全慕容長憶的性命。
蕭丹青的身旁,放著毫無血色的慕容長憶,他才幾個月大,小小的面孔小小的手。慕容元策撫上他的臉,抓住他的手,卻只能感受到死亡的冰冷與無情的僵硬。那一刻,慕容元策忽然嚎啕大哭,聲聲斷人腸。即便若傾城死時,他都不曾這般哭泣,如今再也無法藏住心中的悲傷。
若傾城死的時候他還有他們的孩子,而現在他的希望徹底破裂。
不久之前他還握著孩子的手,聽著慕容長憶咯咯的笑聲。以為上天眷顧,欠了若傾城的能還在慕容長憶的身上,可是現在他才明白欠了的就再也還不清。
“憶兒”慕容元策跪在地上,衝著擔架上的一大一小聲嘶力竭的哭喊,儼然不似威嚴在堂的帝王。此刻,他只是個死了妻妾的丈夫,死了兒子的父親。上天對他開了個玩笑,在他不經意間讓他痛失所愛,在他最風光的歲月裡,抹上灰暗的一筆。他什麼都有,如畫江山,如玉美人,如山財富。可是他什麼都保不住,保不住蘇青寧,保不住若傾城,保不住慕容長憶。
長憶長憶,長相憶。
以後也只能化為記憶,久久回憶。
“皇上請保重龍體,若娘娘地下有知,也不捨得您這樣啊!”竇辭年哭著叩首。
“死了好!死了好啊!”慕容元策起身,晃晃悠悠朝春風殿方向走去,不斷垂淚呢喃,“死了,就不用再面對宮闈傾軋,就不用再擔起如畫江山。憶兒,若有來世,不要再來找父皇,不要再投生帝王家不要再來了”
整整一天一夜,慕容元策把自己關在暖閣裡,不吃不喝不見任何人。呆呆坐著,依稀想起那日若傾城說的話:這樣殘破的我,你想要嗎?皇上,你還敢要嗎?
抬眼間淚如雨下,慕容元策的唇止不住顫抖,“對不起傾城,我沒能保住你,可是最後連我們的孩子連我們的孩子都沒有保住
一夕之間,慕容元策彷彿蒼老了十年。待殿門重新開啟,所有人都看到慕容元策兩鬢間的散發,化為白髮飄落肩頭。
納你為妾
抬眼間淚如雨下,慕容元策的唇止不住顫抖,“對不起傾城,我沒能保住你,可是最後連我們的孩子連我們的孩子都沒有保住
一夕之間,慕容元策彷彿蒼老了十年。待殿門重新開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