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是花未眠來了,竇辭年急忙迎上去施禮,“奴才給賢妃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千歲。”
“起身。”花未眠傲慢慣了,從不將竇辭年放在心上。
竇辭年的心裡明白,花未眠是為了慕容元策而來。想必皇帝這段時間的冷落,叫她心內不安了。思及此處,竇辭年攔住幾欲進殿的花未眠,笑臉迎人,“娘娘留步!”
“怎麼,你敢阻攔本宮?”花未眠慍怒,想不到自己失勢了,竟連竇辭年這個閹人也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本宮要見皇上。”
皮笑肉不笑,竇辭年一甩拂塵,“皇上正在休息,娘娘還是別去打擾為妙。若然皇上怪罪下來,誰也吃罪不起。”
聞言,花未眠的臉上黑沉至極,“如果皇上怪罪,本宮一力承擔!”
“娘娘!”竇辭年依舊不肯放花未眠進去,“娘娘侍奉皇上已久,想來也知道皇上的脾性。皇上休息時,最不耐被人打擾,娘娘若然闖進去,萬一龍興犯了,對娘娘您可是有害無利啊!”
頓了頓,花未眠的臉色更加難看,有些煞白。視線焦灼的望向門內,卻也不敢再往裡衝。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她幾近失寵,若然再惹怒皇帝,恐怕會連最後的希望都破滅。心中盤算了一會,衝竇辭年道,“既然如此,就請竇公公進去通稟一聲,就說本宮求見皇上有要事相告。”
“娘娘稍等,奴才這就替娘娘進去瞅瞅。”竇辭年躬身進去。
花未眠在外頭等著,焦灼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想不到失寵了,連見皇帝一面都這般困難。花未眠終於徹底明白一個道理:在這後宮,賢妃如何,皇后又如何,沒有皇帝的寵愛,一刻也不能存活。
慕容元策正站在臨風的窗下靜思,神情嚴肅而微帶哀慼。劍眉緊鎖,薄唇抿出生冷的弧度。雙手置於背後,袖管閒逸的垂著。微風吹入,撩起他鬢間的散發,幽然飄揚。一身金絲龍袍的男子,不知心思何物,佇立窗下,久久沒有回神。
“皇上?”竇辭年壓低聲音跪在慕容元策的身後。
“賢妃來了?”外頭的動靜,他是知道的,只不過不願見她罷了。
竇辭年微微頷首,“是。賢妃娘娘讓奴才前來請旨,是否傳召?”
慕容元策輕嘆一聲,斂了所有的神色轉過身來,眸色微寒,“她可有說什麼?”
“娘娘說,有要事相告。”竇辭年原話轉達。
眼底流光微轉,慕容元策冷笑一聲,“想來,朕也有不少時日未見賢妃了。去告訴賢妃,讓她回宮等著,朕晚上會去清微宮。”
“奴才遵旨。”竇辭年施禮退下,摸不清慕容元策心中到底怎麼想。撂了花未眠這麼久不理不睬,一下子又轉了性子,要去看她。
果真是君威難測。
外頭的花未眠得知情況,自然欣喜若狂,二話不說便離開了春風殿,回去清微宮好好準備。她發誓,只要慕容元策來了,必不會教他再捨得離開自己的床榻。若傾城!蘇流雲!走著瞧!看誰笑到最後!
安璧的心細如塵
外頭的花未眠得知情況,自然欣喜若狂,二話不說便離開了春風殿,回去清微宮好好準備。她發誓,只要慕容元策來了,必不會教他再捨得離開自己的床榻。若傾城!蘇流雲!走著瞧!看誰笑到最後!
冷冷清清的荷池,安璧來來回回走了多次。
終於,身後的秀兒實在忍不住,“娘娘,這荷池如今連殘荷都不剩,還有什麼值得賞玩的?”
安璧低頭輕輕一笑,視線不斷掃視四周,從地面到路旁花草,一樣不落。冬日的風吹在臉上,刺刺的疼,安璧拉緊了肩頭的披肩,“沒什麼,本宮只是隨意走走。整個後宮再沒有比這裡,更安靜的去處了。”
秀兒輕嘆一聲,“娘娘自從身子好了,便再不得皇上寵愛,倒不如多想想自身的榮辱,也好過這樣寂靜的存在。”
“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有什麼不好,何必去爭去搶那些,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安璧對於天家富貴,絲毫不放心上。
許是累了,安璧在荷池旁的亭子裡坐下,視線落在被寒風不斷吹起漣漪的水面。楊柳蕭條,萬物蕭瑟,想必就是冬日最常見的風景。一路找尋,一無所獲,安璧的眉頭糾結得愈發生緊。
心中一直有個疑問,若傾城那日落水不似意外,倒像是人為。須知欄杆完好無損,四處也沒什麼會滑腳的地方。荷池的小徑都是用最防滑的六稜石子鋪就,若傾城怎會無緣無故落水。儘管宮中盡傳,若傾城是自溺,但安璧偏偏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