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辭年站在門口,方才的一幕他在門外看得真切,聽得清楚。輕嘆一聲,竇辭年緩緩走到若傾城跟前,俯身蹲下,“公主這麼做,也是為王爺好。王爺雖然會恨公主,但是終有一天會明白公主的一番苦心。”
若傾城透過模糊的淚眼看他,壓抑的哭聲,抽泣得令人心碎,“我真的不想、不想楹哥哥恨我真的不想他恨我”
可是她知道,以後的人生再不會有楹哥哥。因為那個被她喚作楹哥哥的男人,只會是尊貴的靖王,一個將徹底無視她的男人。與她,無半點關係。
搖著頭,竇辭年惋惜的起身離去。應該看到的戲碼在眼前落幕,他自然可以回去交差。只是見到若傾城這般哀傷至極的模樣,實在是於心不忍。
何園的門,再次關上。
若傾城看著那扇地獄般的大門,斑駁脫落的鐵鏽,木質外露的門板。她的禁錮,就是永無止境的被鎖在這裡,至死方休。眼淚,像決堤的洪水。若傾城忽然像個孩子般坐在地上,抱著自己嚎啕大哭。哭聲悽楚備至,令人酸楚難忍。
紅顏淚,聲聲碎,隔窗聞見菊花醉;
莫相逢,相逢難相憶,不如忘卻前塵事,從頭過。
整整三天,若傾城沒說一句話,即便對著弄涼也不曾開口。心,回到最初的沉寂,塵封著不願再開啟。
宛英宮。
滕麗華嫵媚的裝點自己,慕容元策剛剛離去,床榻上還留著屬於男人的應有的溫熱氣息。眉目含情,彎眉淺畫,果真是極美的女子。只是眼底的那一抹凌厲,卻讓人望而怯步,不敢輕易靠近。
“娘娘真是好看,皇上定會喜歡得不得了。”婢女——新言腦子靈活,說話也討人喜歡。世人誰不愛聽奉承話語,誰不喜歡阿諛之色。
雲鬢漆黑,雙目炯炯,可不是富貴容顏嗎?
滕麗華洋洋得意,“今日皇后娘娘相邀賞菊,本宮自然不能輸給她人。”語罷,穿上錦絲繡花的紗衣,傲然走出門。等了數日,終於等到皇帝臨幸,她還不得大搖大擺的張揚一番?蘭姬!安璧!你們等著瞧,本宮非得給你們點顏色看看!
倚翠園,花開時節暗流湧動
雲鬢漆黑,雙目炯炯,可不是富貴容顏嗎?
滕麗華洋洋得意,“今日皇后娘娘相邀賞菊,本宮自然不能輸給她人。”語罷,穿上錦絲繡花的紗衣,傲然走出門。等了數日,終於等到皇帝臨幸,她還不得大搖大擺的張揚一番?蘭姬!安璧!你們等著瞧,本宮非得給你們點顏色看看!
倚翠園。
菊開得正旺,色彩斑斕,應有盡有。甚至出奇的品種,這裡都有。白色的貢菊、杭白菊,皎潔如玉;藍色的矢車菊格外顯目,燦若天空的顏色;枚紅色的紅菊以及墨菊,色彩豔麗,妖嬈奪目;大紅色的獨頭菊,一枝獨秀,搖曳風姿。
數不清,道不明,卻是各有千秋色,開盡世間繁華。
鳳椅莊嚴華麗,放置在倚翠園正中央的空地上,蘇流雲一身鳳袍威嚴而端肅。皇后到底是皇后,大有不怒自威的氣魄。
不遠處擺著休憩用的桌椅,精緻而不苟。
嬪妃們三三兩兩的,儘早趕到,以免惹怒蘇流雲,換來若傾城般的下場。
事實上,稍微有點腦子的都很清楚,蘇流雲之所以邀約賞菊,不過是心有目的罷了。一則,新晉的妃嬪剛剛進宮,蘇流雲身為皇后,必須在妃嬪間豎立皇后的威望。還得時不時給這些女人警醒,以免她們忘了自己的身份逾越本分。二則,若傾城之事弄得盡人皆知,如不盡早挽回聲譽,只怕日久之後人心盡失。她這個皇后孤掌難鳴,於掌管後宮,是件極不得意的事。
蘇流雲的視線掃過這些有著如花模樣的女人,心底盤算著該拉攏幾個有實力的。說不定以後用得著,還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眼下,她的勁敵是花未眠這個賢妃,至於眼前這些新人,蘇流雲絲毫沒有放在眼裡。控制這些女人,以後對敵花未眠,主動權就會在自己手上。
新至的妃嬪一個接一個的向蘇流雲施禮,像流水般在她眼前滑過。
蘭姬與安璧款款而來,一個藍衣飄逸,一個白衣蹁躚,即便一身素色,也是出挑的女子。兩人一左一右的走到蘇流雲跟前,施然行禮,“臣妾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
面色驟變,蘇流雲的視線死死黏在蘭姬的臉上。這張臉,竟與她死去的姐姐蘇青寧,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相似。難怪宮中盛傳,新晉的蘭貴人承寵優渥,最得帝心。原是這個道理
彷彿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