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弄涼也沒有親耳聽見司馬逸與慕容元策的對話。
望著弄涼緩緩而去的背影,望著她消失在不遠處的拱門口,若傾城腳下一軟險些跌倒在地。勉強扶著荷池的欄杆站著,低眉去看水面的倒影。破敗的容顏,憔悴不堪的面孔,哪裡還是原來的若傾城。
司馬逸此舉到底意欲為何換了以前,她也許會認為司馬逸貪圖她的美色,如今她卻不懂。
那夜,她分明對他說得很清楚,也讓他親眼目睹了自己的殘敗,為何司馬逸還要糾纏不放?是想繼續羞辱她?還是利用她對付慕容元策?抑或兩種兼而有之。
心頭的波瀾再也沒辦法停歇,漣漪不斷的湖面,回不到最初的寧靜。
即便皇帝肯,她也不願離開國土,哪怕在此飽受折辱。因為這裡有她的父皇,有她的畢生榮辱。還有那個讓她愛了一輩子,也恨了一輩子的男人。雲國遠在西域,與這裡何止萬里之遙,一旦邁出去,便再也回不來了。
眸子重重閉上,心亂如麻。
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突然不知哪裡來的力量,若傾城感覺有一雙手在背後推了她一下,不待她驚叫出聲,整個人如倒栽蔥一般徑直墜下荷塘。
冰冷的池水頓時將她淹沒,求生的本能讓她不斷撲騰著手腳。
“救救命我不會、不會游泳”空蕩蕩的荷池只剩下若傾城嗆水的呼救,以及雙手不斷拍打水面的聲音。
呼救聲驚動了周邊的宮婢,以及正巧途經御花園的安璧與蘭姬。說時遲那時快,安璧彷彿被人重擊般震驚,以最快的速度直奔荷池。不及多想,縱身一躍跳進荷池。快入冬的天氣,荷池的水冰冷刺骨,不斷消磨人的求生意志。
若傾城的呼救聲愈發微弱,一開始還在水面上掙扎的手,漸漸的沒入水裡,消失在水面上。
安璧力有不逮,吃力的遊向若傾城,在她徹底沉入水底的瞬間,一把拉住若傾城的手,將她拽到自己身邊。隨即托起她的臉朝天,划動手腳,費力的遊向岸邊。
蘭姬嚇得面色煞白,一見安璧游回來,急忙使人拉她們上岸。
無力的將若傾城推上岸,安璧氣息奄奄,凍得瑟瑟發抖。
見狀,安璧的貼身宮婢秀兒忙不迭用出門前帶著的披風,緊緊裹住安璧的身子。冷不丁,安璧打了個噴嚏,整張臉凍得發青。
扭頭去看若傾城昏迷不醒的模樣,安璧撐起身子去探若傾城的鼻息,還好,一息尚存。神色稍緩,四下的宮婢太監不知何時已經團團圍上來,安璧忙衝蘭姬道,“蘭妹妹,快傳太醫,否則公主性命危矣。”
聞言,蘭姬驟然睜大眼眸,面露難色的盯著安璧顫抖得厲害的身子,“可是安姐姐知道她是宮奴罪婦。如果你我擅自做主,來日皇上怪罪下來,誰也承擔不起啊!”
安璧愈發著急,“都什麼時候了,人命、人命關天,自然是救人為上。”
說完,又是幾個響亮的噴嚏。冷水浸了身子,連腦袋都暈得厲害。整個人開始一冷一熱的體溫交替,安璧有些神情恍惚。
身懷有孕?
安璧愈發著急,“都什麼時候了,人命、人命關天,自然是救人為上。”
說完,又是幾個響亮的噴嚏。冷水浸了身子,連腦袋都暈得厲害。整個人開始一冷一熱的體溫交替,安璧有些神情恍惚。
“但是”蘭姬躊躇著,依舊不敢傳太醫。
“你!”安璧正要開口,不料腳下一軟,險些跌倒在地。所幸秀兒眼疾手快,忙將她攙住。
“安姐姐?”蘭姬一驚,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你的手好冷,面色也難看極了。既然人已經救了,是死是活全憑天意,咱也不要管了。安姐姐如今身子不爽,還是快些回宮吧。荷池的水凍人得很,切莫被一介宮奴連累,凍出病來。”
安璧無力的睜著疲憊的眼眸,身子更是顫得厲害,“傳傳太醫!”
“安姐姐,你我如何擔得起這個責任。還是別逞強了!”蘭姬看著安璧虛弱的模樣,越發著急。
“若是來日皇上追究,全由我、我”安璧氣息奄奄,視線始終落在面無血色的若傾城身上。
若傾城渾身溼漉漉的,昏迷中戰戰發抖,面色發青唇色發紫。再拖下去,別說若傾城,即便是正常的男子,怕也熬不過這淒寒的天氣。
“如有追究,本宮一力承當!”話音剛落,四下登時一片死寂。人群不由自主的分開一條道,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敬畏二字。
安璧最後睜了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