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陡然下沉,慕容元策深知司馬逸為何而來,“讓他進來。”
司馬逸憤然掀開簾子,直撞得珠簾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響,可見其怒色。見了慕容元策,司馬逸怒目圓睜,也不行禮,直接開口道,“皇上好不仁義,昨日還答應會考慮將若傾城賜予本王,一夜之間,若傾城竟成了皇妃。今日皇上必得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皇上無信在前,莫怪本王無禮在後!”
竇辭年在一旁瞅了慕容元策一眼,旋即衝司馬逸道,“英王殿下見了皇上也不行禮,如此大聲叫嚷,讓人聽了可不太好吧?”
聞言,司馬逸才覺得自己當真連基本的禮數都未盡到,畢竟此處還是慕容元策的地盤。據理力爭是好事,但要站住理才行。
衝慕容元策恭敬施禮,司馬逸放低音量,“本王失禮御前,還望皇上恕罪。”
“免禮。”慕容元策終於開口。
徐徐起身,司馬逸仍是那個傲氣不減的英王。昂起俊美的面孔,司馬逸眸色泛紅,強壓住一肚子的火氣,“現下,皇上是否可以給本王一個滿意的解釋?”
“朕的聖旨上不是寫得很清楚嗎?傾城有孕,自然要尊享皇妃之位。如此解釋,英王是否還有異議?”慕容元策不緊不慢的說著,顧自端起桌案上的茶杯,細細品茗。
眉頭驟然擰起,司馬逸囂張的表情頓時一掃而逝。身孕?怎麼昨夜靖王府來人說,皇帝連夜封了若傾城為雲嬪,他便急於進宮。等他趕到宮門口,大門已經落鎖,他只得一夜未眠等到今天早上。
皇帝一下朝,他便請旨入宮,直奔御書房而來。
可是,未曾有人告訴他,若傾城有孕之事。
慕容元楹!竟敢跟本王耍心眼!
心頭切齒,狠狠的望著慕容元策悠逸的模樣,司馬逸有種被人打了一記耳光的羞辱。但是,司馬逸確實找不到說辭,來反駁慕容元策。
既然若傾城有孕,便是在他來之前已經存在,不能說是慕容元策故意的。只能感嘆這個孩子來得不巧,自己來得太晚。所以,錯過了。
像霜打的茄子,司馬逸眼底的灰白令人惋惜。徐徐轉身,“本王告辭。”那一刻,司馬逸腳步沉重,緩緩向門口走去。
慕容元策沒有看清司馬逸的表情,只是最後一句告辭,有些酸楚的味道。心裡陡然升起一絲釋然,若是沒有這個孩子,也許今日說告辭的,會是若傾城。如果是若傾城來告辭,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坐得住,是否還能無動於衷。
這一次,險勝。
“英王既然知道皇上封了雲嬪娘娘,為何會不知娘娘有孕之事?”竇辭年不解的說道。
慕容元策冷哼一聲,“有人想讓他大鬧一場,所以有目的的告訴他一些,而又隱瞞真相。”
“何人如此大膽?”竇辭年一怔。
聞言,慕容元策的眸色突然一片肅殺,犀利無比。
見狀,竇辭年不再續話,悶聲不響的站在一旁。驀地,他好似想起了什麼,神色有些慌亂,不由躬身道,“皇上,披香殿那邊”
“怎麼?傾城還未醒嗎?”慕容元策陡然回神,劍眉橫挑。
“回皇上的話,公主昨兒個下半夜就醒了,只是奴才怕”竇辭年有些閃爍其詞。
慕容元策心底很清楚,竇辭年指的是什麼。
驀地,寒雲撩開簾子進來。只見她撲通跪在慕容元策跟前,神色微恙,“奴婢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眸色微轉,慕容元策看到寒雲的表情,心中略知一二。幽然道,“平身。”
寒雲沒有起身,依舊跪著,“奴婢無能,請皇上責罰。”
竇辭年一驚,寒雲算是宮裡最老練的姑姑,如今怎會這般受挫?不由道,“莫非雲嬪娘娘病情反覆?”
“沒有。”寒雲急忙道,“是雲嬪娘娘不許奴婢伺候,點名要”
“弄涼!”慕容元策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聞言,寒雲的頭低垂下去,再不敢吱聲。
“皇上,這可如何是好?雲嬪娘娘性子烈,如果不照著娘娘的意思,只怕要出事情。可是弄涼姑娘她”竇辭年急得直跺腳。
慕容元策冷下臉,衝寒雲道,“你先下去,只管在披香殿伺候著。其他的事,朕會處理。”
“是。奴婢告退。”寒雲小心翼翼的退出去,一身冷汗。
起身,慕容元策遲疑了片刻,終於走向門口,竇辭年急忙跟上。
門外,清微宮的夏音候在外頭,一見到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