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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怡牽著她慢慢往外走,可桃子一定要拽著我,於是就變成她一邊牽著我們一個。所幸白天宿舍樓裡沒什麼人,也不至於讓安心怡太過尷尬。一路經過辦公樓徑直往大門口走去,我本以為她的老爹不是公司的人,卻見她在門旁邊的時候突然一拐溜進了門衛室,“老爹,老爹,大頭哥哥要來批評你!”
屋裡走出來的人正是之前我來時見過的年近半百的門衛,“麻煩你們將她送回來,打擾了。”說著門衛大爺一把將桃子拉過去,“桌上有饅頭,你下次餓了別再亂跑,先回來吃東西。”語氣雖有些嚴厲,但目光卻很柔和。想必老爺子命中得女就晚,即使身體有些缺陷,但還是很疼愛。
這位大爺雖然感覺也滿目滄桑,可精氣神卻一點也不弱。我也不願意細問桃子的身體狀況,畢竟怕戳到別人的傷處,“大爺,公司裡面偶爾也會來不少貨車,您還是稍微注意一下別讓桃子到廠房那邊去,不太安全。”
大爺很和善地衝我笑了笑,卻又有些無奈到,“我也怕她亂跑,給大家惹麻煩,只是我一忙起來實在沒功夫。一直關著她也不是辦法,畢竟她不是一兩歲的孩子了嘛。”
安心怡一邊聽著我們的對話,一邊走到桃子旁邊教她怎樣把筷子拿緊不會掉。挑著我們說話間隙的時候,回頭問大爺到,“大爺,桃子叫什麼名字?”
大爺沉思了片刻,“這孩子也沒上過學,我一直叫她鳳兒,要說能上臺面的名字你就叫她薛鳳兒吧。”
安心怡轉過頭伸手幫薛鳳兒將嘴邊的菜葉擦了擦,“桃子,大頭姐姐以後就叫你鳳兒好不好?”薛鳳兒抬頭看了一眼安心怡,沒有說話繼續埋頭啃她的饅頭。安心怡繼續到,“鳳兒,以後大頭哥哥上班的時候,你就去剛才我們路過的那個房子裡找大頭姐姐玩好不好?姐姐教你唱歌跳舞呢。”
薛鳳兒這下卻有些興奮,“好呀,好呀!桃子以後就可以給大頭哥哥唱歌跳舞了。”薛大爺看見薛鳳兒的神情,轉頭想要跟我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大概是想表達感謝吧。
薛鳳兒也餓壞了,一連吃了兩個大饅頭還不停地喝黑米粥。我見大中午薛大爺也不算忙,擔心安心怡餓肚子,便起身告辭,“大爺,我跟同事以後上班大多數時間應該都在前面的辦公樓裡,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去喊個話。”
薛大爺有些慚愧到,“鳳兒這丫頭有些粘人,實在是對不住你們了。”
“無妨,我們以後下了班可以多過來陪陪她。”說完便同安心怡離開了。其實總覺得這件事跟她也沒什麼關係,不想讓她也被粘著。畢竟這年頭即使殘忍的人不多,但自私是大家的共性嘛。整天都來對別人獻愛心,自己的生活難免一團糟。
安心怡好似讀懂了我的心事,“怎麼,怕我怪你拖我下水麼?”
“拖下水不至於,你一看就是很善良的女孩子嘛。只是我需要上班,你當然也需要,旁邊如果粘著個孩子不說影響工作,被同事領導看見了都不好。”
安心怡抿嘴笑了笑,“我還蠻喜歡小孩子的,如果不來這裡上班的話,我可能會去當幼師喲。你有愛心,也不能讓別人沒有嘛。”
我看她直接要回宿舍,“午餐時間都快完了,你不去吃飯嗎?”
安心怡搖了搖頭,“我來的路上吃過了,現在不餓,先回去把鳳兒的衣服洗了。”
我這才想起薛鳳兒的姨媽褲還扔在她那裡,還穿走了她一條新褲子,“心怡,要不我回頭賠你一件衣服吧。”
安心怡轉身笑著伸手點了一下我額頭,“你這人呀,還真是希望把什麼事都攬到自己身上。我送鳳兒衣服怎麼就要讓你還呢。”她說完才意識到這伸手一點還似不太妥當,趕緊回身往宿舍樓跑去。
若我還沒與林詩晴相好的時候,她大約也時常會是這樣的語態和神情。陽光、露水、花香還有在火爐旁打盹的拖鞋,一切安詳和寧靜都是她們給與的溫暖。實在太像了!
回到宿舍樓,看見安心怡已經端著水盆到了盥洗室,我不能袖手旁觀,“你不是要收拾屋子麼,我來洗吧。”
安心怡扭頭的時候,水花正好濺起幾滴打在她臉上,“你們男孩子不懂這個的,你要是不忙就陪我說會話吧。”
女孩子難道要經常洗血漬麼,那還要姨媽巾做什麼(有一種憂傷叫側漏呀,你個笨蛋)。反正我不太懂,有空可以向林詩晴求教一下,“心怡,你家是哪裡的?”
“我是江蘇人,不過在山東這邊上大學,所以就近就來這了。”然後反問到,“你呢,我看著不太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