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秦慕華的手袋,“把話說清楚再走。”
秦慕華沒想到她竟然就這麼追了上來,蹙眉,拉了一下自己的手袋,拉不開,她有些懊惱,“麻煩你鬆手,這樣拉拉扯扯讓人看到了不好。”
“你不告訴我,我是不會鬆手的!”
“李蘊沁,你這樣又是何必?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這些年你不是一直也好好的麼?有些事情,不知道的人會比知道的更幸福,你又何必執著以前的事情?”
李蘊沁搖頭,“不,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什麼都感受不到!我的痛苦,我的堅持,你什麼都不知道,我現在不要求你做什麼,我只要你告訴我——你告訴我,白祺是怎麼死的?”
“我說了,這件事情我不想再說,麻煩你鬆手——”
“我不鬆手!”李蘊沁淚光盈盈,已經分不清,是不是真的那麼不甘心,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臺階可以踩下去,只能這樣拽著她,只想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她有些失控地低吼,“你是做了白祺的妻子,一做就是20幾年,可是我什麼都沒有。你有想過我的感受麼?我才是他的初戀,我是他的青梅,我從小到大就盼著成為他的新娘,可是他突然走了他甩開我的手,不顧我的祈求,說不再愛我了,讓我離他遠一點你能想象那種感受麼?我愛了他整個青春,不,何止是整個青春?我到現在都沒有忘記他。可是他說走就走,說結婚就結婚,說死就死我這些年來,我為了報復他當年拋棄了我,所以我嫁給了一個我不愛的男人,我還要給他生兒子,我給兒子起了名字叫梁希城,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叫兒子梁希城麼?我只是想著有一天,我再見到白祺了,我會告訴他,我的兒子叫梁希城,我的丈夫叫梁啟成,我要讓他知道,我也轉身愛上了別人”
“可是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他死了你為什麼這麼殘忍,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李蘊沁,這個女人,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裡,就是一個優雅的貴婦,她很少露面,真的面對鏡頭面對別人的時候,臉上也不會有太多的表情。她有著良好的身家,她的父親以前是A市最有名的貴族學校的創辦人,母親是專門鑑賞古董的古玩專家,其實她也算是書香世家,所以身上本來就由著一股子的優雅氣質。當年嫁給梁啟成的時候,也確實有人唸叨過,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像梁啟成那樣的人,除了有一腦子的商業手腕之後,身上都是浮著銅臭味。
可是李蘊沁嫁入了豪門,身上的優雅氣質一樣沒有被所謂的銅臭所改變。這些年,大家也都看得到,梁啟成對她很是專情。也因為這樣,她走到哪裡,都彷彿是被貼上了高階優雅的標籤,根本就不可能會像是現在這樣——狼狽、急躁,所有的恐慌不安彷彿都寫在了臉上
秦慕華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也許是有同情的,也許也能感同身受那種深愛了多年,卻什麼都得不到的滋味,可是白祺的死,她是真的不想說,牽扯的人和事都太多,她,不能。
“李蘊沁,這裡進進出出人很多,你現在是梁太太,希望你自重,有些事情,你能調查到,那你就去調查吧,如果查不到,也許是天意。”她用力推開了李蘊沁,快步離開了停車場。
——如果查不到,也許是天意。
李蘊沁的腦海裡不斷地迴響著這句話,一時間狼狽的站在那裡,只能落淚。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站了多久,最後才失混落魄地轉身走回電梯,進入電梯之前,她還特地擦乾了臉上的淚痕。
停車場的另一處,黑色的賓利車內,梁希城指間的煙已經燃到了盡頭,他的手指一直都不動,猩紅的光芒觸到了面板,刺痛的感覺讓他猛然回過神來。
一貫都是不顯山水的俊容,此刻眼底都是濃烈的情緒——震驚、意外、還有讓他難以承受的哀傷。
——我為了報復他當年拋棄了我,所以我嫁給了一個我不愛的男人。
——我還要給他生兒子,我給兒子起了名字叫梁希城,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叫兒子梁希城麼?
——我只是想著有一天,我再見到白祺了,我會告訴他,我的兒子叫梁希城,我的丈夫叫梁啟成,我要讓他知道,我也轉身愛上了別人
希城,希城
從小到大,家裡的人都喜歡叫他一聲阿城,可是隻有母親,喜歡叫他希城。
他以為,那只是一種習慣而已,到現在才知曉,原來不是
原來,希城,希城竟有另外一種寓意。
原來,他的存在,不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