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咬著唇,紅著眼眶輕扯她的衣袖。
鳳移花也沉了臉,表示不高興。
“罷了,花兒你去吧,待會兒你母親還要來和我商議芸姐兒出嫁的事宜,就這兩天了,真快啊。”
鳳移花還想再陪陪老太太,正在這時朝雲匆匆進來了,先是給老太太行了禮,隨即便焦慮的看著鳳移花。
“你忙去吧。”老太太又道。
鳳移花只得拱手告退,一到了門口便道:“可是姜府那邊出了事故?”
“姨奶奶和玉爺走的匆忙,臨走時只說了讓奴婢隨後來找大爺,卻沒告訴奴婢是什麼事兒。”
“說仔細一些。”鳳移花面色一沉冷聲道。
“是。”朝雲忙把玉父出現的事兒說了一下。
銀寶這時便提著衣襬匆匆跑來,見著鳳移花便急忙稟報道:“大爺,不好了,玉姨奶奶和玉爺都被抓走了。”
“怎麼回事?”鳳移花大驚。
銀寶大喘了口氣,忙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條交給鳳移花,“大爺請看,這是關世子送來的。”
鳳移花接過來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妾在公主府認親。
他面色一凝,心中把今日之內發生的事兒放在一起思索了一遍,明明是兄妹卻要弄成姐弟,明明是雙胞胎,卻錯開了年齡,萬安公主府萬安公主和駙馬鶼鰈情深吏部郎中馮紹梁怕妻如畏虎,身邊連伺候起居的都是年過半百,模樣醜陋的老媽子,關青嶽楚王的招攬萬安公主猶如館陶公主,隱隱為楚王一派最大的支持者,若要楚王放棄對他的招攬,只憑他關青嶽一人可撼動不得楚王的決定,可若他和萬安公主起了衝突呢?
鳳移花冷笑一聲,俯首在銀寶耳邊說了幾句話,隨即主僕二人皆是大步流星的離去。
朝雲感覺不好,急得在原地直跺腳,想著自己是個沒用的,忙跑回了春景閣自律,不求有助於主子們,但求不給主子們招禍。
萬安公主府,花廳,燈火通明,屏退左右,萬安公主淡然飲茶,駙馬馮紹梁如坐針氈,不過一會兒,兩個身穿黑甲的家將拖拽著一男一女大步走了進來,關青嶽並玉父緊隨其後。
“公主,幸不辱命。”關青嶽恭敬作揖。
“做得好,你且到一旁站著。”萬安公主放下茶杯,淡淡睨著被堵住了嘴巴的一男一女,“給他們鬆綁。”
“公主,你究竟要做什麼?”馮紹梁急躁道。
“還能做什麼,自然是要將你馮家的骨血收回來了。老爺,你且細看那女孩,可是長的和你那小情人一模一樣?”
鬆了綁,扯掉了口裡的布巾,嬌娘得以說話,聽著那坐在右邊的中年男人叫她公主,嬌娘便蹲身一禮道:“給公主娘娘請安。”
無暇打量了一番上首兩個位置上坐著的男女,目光隨即定在馮紹梁面上不動了,死死抿著唇,渾身緊繃。
“呦,在侯府裡做了年餘的姨娘,你這規矩學的倒是沒有差錯了,實在可喜可賀。老爺,你說呢?”
自他們兄妹進來,馮紹梁便不曾抬頭,這會兒聽著公主問話,他緊繃著身軀一聲不敢吭。
“說話!你啞巴了!”萬安公主猛然一拍小几,几上放置的杯碟都哆嗦著跳了幾跳。
馮紹梁捂著狂跳不已的心口,撇清道:“為夫著實不識得他們,公主、公主最好也不要只聽旁人一面之詞。”
萬安公主氣極反笑,嘩啦一下掃落了小几上敞開的一幅畫像,一指嬌娘道:“馮紹梁,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女孩的長相,和你那小情人不說有十分相似,也像足了七分,更別說那男孩,他這長相,可比咱們家念安還要像你呢,當年的風流才子啊,迷了我,迷了滿京城的閨閣千金,你那時的相貌我可是記憶猶新,這男孩青出於藍,可又比你那時候秀美幾分呢。鐵證如山,你繼續否認啊,我倒要聽聽你還能用何種藉口來糊弄我。”
嬌娘忙撿起那幅畫一看,畫上女子黛眉紅唇,模樣嬌媚,一身紅衣正於桃樹下翩躚起舞,猛一看她真要以為是誰偷畫了她,可再細觀便會發現,這女子眉宇之間籠著輕愁,弱質纖纖,似有病態,較之她來更有大家閨秀的氣韻。
馮紹梁忍不住把這突然冒出來的一雙兒女輕掃了一眼,目光定在嬌娘臉上便不動了,嘴唇一哆嗦便道:“玲玲瓏。”
“對,是叫玉玲瓏。”萬安公主一雙眼如同淬了毒似得瞅著嬌娘,“當年我懷著念安已六個多月了,你卻下了揚州,說是政務在身沒有法子,我信你,你臨走之時,還跟我保證,必然為我守身如玉,濃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