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覆想了許久,越想越覺得保住孩子可能性很大,而這事突破口還嶽表哥身上,她需要嶽表哥向大爺暫時服個軟,無論將來他們男人鬥怎樣,至少她得保住孩子。
大爺已是不會碰她,不會讓她繼續和嶽表哥有牽扯,所以,這極有可能是她後一個孩子,她怎能放棄。
正她一籌莫展時,她想到了清明踏青,想到了自己被放出來可能,她清楚記得,老太太和她祖母年少時有些姐妹情,果然,清明節這日下午她自由了,就她洗去一身汙穢之後,她自己首飾盒裡看見了一張紙條,上面字跡是嶽表哥,要約她踏青時相見。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這是鳳移花布一個局,目是要當場抓,奸,毀了她和嶽表哥,可是她又否定了,即便是要抓他們現行,鳳移花也不該選這樣一個公開場合,那般做壞可不僅僅是他鳳移花一人名聲,三府都會受牽連,到時他自己也討不了好。
所以她相信這紙條該是嶽表哥買通了侯府人一早放她首飾盒裡。
所以,今日她來了,先看見了盪鞦韆杜意濃,又飛簷八角亭子裡看見了正與人悠閒對弈嶽表哥。
至此,她終是放下了心來。
今日春暖花開,景色宜人,可她卻沒有心思賞玩,垂眸一思,俯首便蘭翠耳邊吩咐了幾句,蘭翠先是咬唇,之後又乖順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她們身後所棚子,不過一會兒便端出了一套茶具來,又看了春娘一眼,這才往那邊亭子方向去了。
正她忐忑不安時,耳邊卻響起了一道令她畏縮男聲。
“春娘好興致,你站這裡可是準備撲蝶?”
杜元春身子一僵,下意識便防備起來,轉身卻見到了扎她心一幕,她夫君手裡正牽著別女人手,而這個女人嬌小玲瓏幸福依偎著,肚子裡還揣著她夫君孩子。
心裡雖如火燒,可她理智還,她知道,這會兒她是沒有資格教訓那賤妾,冷僵扯了扯唇角,蹲身便是一禮,“大爺。”
“起來吧,你身子不方便。”鳳移花惡劣笑道。
“大奶奶。”嬌娘朝她點了點頭,心裡卻震驚,兩個月不見,她似乎蒼老了不少,眼袋青青,厚粉也遮不住。對於杜元春,她心裡深印象便是,高傲、清麗、目下無塵。
可這會兒再看她,就覺得她像是仙女落下了凡塵,往日那些令人退卻威嚴絲毫不見了。
這種感覺,似乎是她親耳聽到她與人和姦時便有了。當時感覺震驚,這便是那個翰墨書肆嬉笑怒罵皆有風情大奶奶嗎,原來撕去了那層高貴表皮之後,人,竟是這樣。
“玉妹妹無需多禮。我、我去找芸姐兒撲蝶,大爺你好好陪著玉妹妹賞玩山中美景吧。”說罷,杜元春便急忙走了,有些落荒而逃意味。
怎能不逃,昔日那個跪地上,捧茶給她賠罪外室婦,今朝相見,容貌、神情、氣韻竟都勝出她許多;怎能不逃,她看走了眼,錯把珍珠當魚目,將一個自己夫婿白白推到了別人懷中;怎能不逃,時至今日,她腹中依然懷著另一個男子孩子;怎能不逃,她怎能承認自己不貞,一顆心裡竟然裝得下兩個男人。
“我看見她轉身走時哭了。”嬌娘垂著頭抿唇道。
兩人這會兒正沿著溪流,沐浴著暖洋洋金色陽光慢慢散步。
“嗯。”
“你說,那關世子會作何反應?他會來嗎?”
“再有一會兒便會有結果了。”
嬌娘見他眸色發暗,突然停了下來,仰起臉笑道:“大爺,咱們來玩一個我問你答遊戲可好?嗯,讓我看看大爺究竟有多聰敏。”
“什麼?”
嬌娘毫無壓力撒起嬌來,雙手攥住他雙手,“反正這地兒沒人,大爺只當哄哄你兒子娘嘛。”
“好,你問吧。”閒情野趣正濃,鳳移花也不推辭。
“玄色和白色,大爺愛什麼顏色?”
“玄色吧。”鳳移花道。
“大爺反應好慢,這樣不行,要點,點,再點,大爺準備好哦,我接下來就要速問嘍,大爺若是跟不上我這小小女子速度,就丟人了。”
“你呀。”他真是拿這嬌女子沒法子,笑著搖了搖頭。
“白菘與河蟹愛吃什麼?”
“河蟹。”
“琴棋書畫愛什麼?”
“書。”
“”
如此這般,嬌娘越問越,後一個問題,“嬌娘和春娘,愛哪一個?”
“嬌娘。”
此問一出,她緊張渾身緊繃,而此答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