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往後必當待姨奶奶忠心耿耿。”
“姜媽媽自己心裡算清楚自己的利益得失便可,這路都是自己選的。”嬌娘輕撫自己的肚子,笑對落霞道:“吃飽了。不管是燕窩粥還是瘦肉粥,我都知足。”能重生成了一個外室,能被人伺候著,能被人疼愛著,而不是一個妓子、賤婢,她怎還能不知足。
人和人比,比法不同,心境自然不同。
“落霞可會寫字?”嬌娘忽問。
“會一些。”落霞如實稟報。
“那好,我說你寫。”嬌娘思慮半響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懷疑寫信告知鳳移花,讓他心裡也早有個準備。
姜媽媽被晾在一邊,慌亂了一會兒,看有事兒做,見縫插針忙道:“老奴去搬小几來,姨奶奶坐到床上去,歪在軟枕上,一邊說著一邊讓落霞寫,這才累不著。”
“好。”她能用的人也只這幾個,姜媽媽人老成精,辦事穩妥,她還是希望能留住這個老媽媽的忠心。
只是,侯府大而繁華,競上媚主的機會也多,姜媽媽又是有本事的人,她最怕的就是有人以利誘惑她。
晚膳的時候,各房的媳婦姨娘來給老太太請安,大太太屋裡的姨娘便把早上發生的事兒當個笑話說給老太太聽了。
“咱們家大奶奶乾嘔的那一聲,婢妾心裡第一反應便是,莫不是有喜了,誰知道這恭喜的話婢妾還沒說出口呢,咱們大奶奶便說了,是冬日積肥,肚裡攢了油水,虧得大奶奶反應的快,要不然啊,婢妾可真要鬧笑話嘍。”
坐在大太太下首的杜元春暗瞪了那妾室一眼,轉瞬臉上便浮現了抹笑,“都是孫媳貪嘴,這一冬吃多了肉食,這才鬧了這場誤會出來,讓老太太見笑了。”
“怎就沒懷上呢?”老太太原本興奮的表情沉澱了下來,與玉姨娘肚裡的庶子相比,她更願意看到的便是花兒能有個嫡子,嫡子的金貴可不是庶子能比得上的。
杜元春羞的垂下頭,也難過道:“是啊,怎孫媳就是懷不上呢。”
語調哀哀怨怨的,聽起來殊為可憐,老太太也不再為難她,“罷了,這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兒。對了,你的體寒之症,養了這些年可有好轉嗎?”
“有的,老太太。”
大太太接話道:“這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她隨時體寒,可也礙不著孕胎生子,不然,馥姐兒是哪兒來的。”轉臉便斥責杜元春,“身為妻子,你也該勸慰著他些,院裡外面弄那麼些女人,也不怕敗壞盡了身子。”
弦外之意便是,生不出嫡子來可不是她侄女的錯兒,誰讓那花大爺j□j漁色,糟蹋乾淨了自己的身子,生不出兒子來可不願別人。
老太太也不滿他的花兒流浪在外不著家,這回也沒向著他說話,而是道:“待他回來,我非得罰他跪祠堂不可。”
“我們侯爺也說了,這次無論誰求情,都饒不了他,無規矩不成方圓,他是容不得花大爺帶累壞了府裡的其他少爺們的。”大太太緊緊跟上一句,她等老太太的這話可是等的頭髮都白了好幾根。
老太太斜睨了大太太一眼,“花兒回來自有我狠狠罰他,你回去告訴老大,花兒不要他操心,你再告訴他,一日他那麵糊子耳朵的毛病不改,一日花兒不勞煩他這個做爹的教訓。老大媳婦,你跪安吧,今兒個早早休息,明兒早上寅時四刻來我這裡抄佛經,我極愛你的那一手簪花小楷,小巧秀麗,甚合我心意。還有幾日便是浴佛節了,我正需要十卷佛經燒給菩薩。”
大太太登時氣的橫起了眉毛,長長的蔻丹指甲戳壞了絹布手帕,這才猛的起身給老太太行了一禮,“兒媳告退。”
由杜媽媽攙扶著離去,那背影彰顯的姿態極為冷硬。
“時候不早了,孫媳伺候老太太用膳吧。”杜元春忙道。
“人多了,擠在我這小小的春暉堂,我吃不下,你當誰都和你那姑母似得,吃個飯也要十個八個人伺候,便是公主郡主娘娘都沒她的排場。你去吧,我這裡不需要你。”
杜元春心知自己生不出嫡子來到底是惹怒了老太太,也不自討沒趣,蹲身一禮後,便由蘭翠攙扶著走了。
大房的姨娘們一看她們的主母都走了,頓時尷尬的站在一邊不知所措起來。
“你們也走吧。”老太太淡淡道。
“婢妾遵命。”
大房的人走了個乾淨,二房的二太太忙轉移話題,把小孫子推出來,逗趣道:“宇哥兒,快給老太太說說,你今兒個都學了幾首詩啊。”
“一首。”
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