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掛號在哪兒?”
那醫生不耐煩的回了一句,“一樓。”又不理他了。
許莫無奈,只得從三樓下來,重新跑到一樓,他剛一回到大廳,看到附近站著一個保安,便急忙問道:“師傅,掛號在哪?”
那保安順手幫他一指。許莫匆忙之間,還不忘說聲感謝,接著便向掛號視窗趕去。
由於是在深夜,掛號視窗前也無人排隊。許莫快步走到視窗跟前,看到裡面有人,便大聲道:“掛號。”
視窗值班的是一個年輕男護士,正坐在位子上用筆寫著什麼,聞言頭也沒抬,冷淡的問了一句,“什麼科?”
許莫急忙回答:“血液科。”
“五塊!”那年輕男護士說了幾句,接著向視窗伸出手來。
許莫伸手掏錢,剛一摸到自己褲兜,臉上就變了顏色,他急急忙忙的跑出來,居然忘了帶錢包。
他被小青咬到之後,又慌又亂,又驚又怕,只Zhīdào若不及時,自己就會中毒而死,哪裡還能想得到這些細節?
此時面對這種結果,瞬間被嚇的面無人色,心裡想著:這時回去,哪裡還來得及?只怕還在路上,我就毒發死了。
抬起頭來,向視窗內看去。那男護士見他久不交出錢來,已經把手縮了回去。
許莫心中毫無底氣,低聲詢問道:“我錢包忘了帶,能先幫我掛個號麼?我回頭立即把錢送回來。”
那男護士毫無反應,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許莫接著又道:“能不能先借我五塊錢?我過一會就還你。”他心氣剛硬,從來不擅長求人,這話用詞硬朗,語氣卻已近乎哀求。
他對醫院的流程瞭解實在不多,此時只想著掛號,卻不Zhīdào,縱然掛上了號,也要先交了錢,醫院才會給自己治病。
那男護士還是沒有理他。
許莫有心不再多說,想起那姓錢的死後的慘狀,心裡一寒,大聲道:“我中了蛇毒,再不醫治,馬上就要死了。”
那男護士神情淡然,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提起筆來,又在紙上寫了起來。
附近的人聽到他的聲音,紛紛轉過頭來觀看,許莫一一掃視過去,這些人與他目光一觸,又立即轉過頭去。
許莫見此情景,神色頃刻之間,變得灰敗無比,想要苦苦哀求,卻不Zhīdào要哀求哪個。況且他僅餘的一點自尊心支撐著他,讓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祈求別人的話來。
他心裡悲涼,想要大罵,卻沒有力氣,想要怨恨,也不Zhīdào怨誰。最後咬一咬牙,迅速下定決心:我回去拿錢也就是了,大不了在半路上毒發身亡,也絕不祈求別人。
當下不再多想,向家裡的方向跑去。他焦急之下,腳下不穩,跑到大廳門口的臺階時,被絆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向前跌了出去。
這一下摔得十分厲害,四肢先行著地,只覺全身上下都似散架了一般,麻木疼痛至極。
他掙扎著就要爬起身來,無意中向自己被咬的手指看了一眼,忍不住‘咦’了一聲,叫出聲來。
他被小青咬到的是右手中指,小青牙齒細碎,一口下去,在他的右手中指上留下了兩個極為細小的傷口。
此時藉著醫院裡路燈的燈光以及天地雪光,但見自己手指上那兩個極為細小的傷口,在這一段時間當中,居然結痂癒合了。
他慢慢的從地上爬起身來,用大拇指在結痂的傷口上輕輕按了按,除了一股輕微的疼痛感之外,並無其它異常。
他突然感到不對,按理,被毒蛇咬到之後,傷口處應該發黑,有一種麻木的感覺,然後向身體其它各處蔓延,但是此時,自己的感覺完全不是那個樣子。
他奇怪之下,用力在結痂的傷口處按了按,傷口復又裂開,鮮血隨之流了出來,他返回大廳,湊到燈光下仔細一瞧,那血液也是紅色的。
“難道”他心裡突然一喜,忍不住猜測道:“我並沒有中毒?小青雖然以其它毒蟲的毒囊為食,自身卻無毒性?”
他猜測的其實也不全對,小青雖然以其它毒蟲的毒腺為食,食用之後,卻透過蛇涎分泌了出來。最近這段時間以來,它一直以彩色毒粉為食,分泌出來的是幻夢粉。
那幻夢粉也是毒物的一種,毒性卻是致幻效果,對他自然造成不了什麼傷害。
也是他被咬到之後,太過慌亂,以至於失了方寸,不然的話,仔細看看,便不至於發生像剛才那樣的事情。
他Zhīdào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