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汙灘。”
樂清看著他的身上的傷,才止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對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會有這麼嚴重,是我害你受傷,害那些衛士被殺死對不起,我該聽你的話,好好待在船上,好好待在京城的”
嚴璟輕握住她的手,“下一次,注意就是了。”
樂清大哭著一頭扎進嚴璟懷中大哭,“你為什麼不罵我,為什麼不說我,我知道,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別人就不會知道你的身份,不會知道你在哪裡,就算知道了,就算被殺,你也不用保護我,也不會受傷,都怪我,都怪我”
她親眼看見那些衛士拼盡全力保護他們,看見那些衛士用自己的命換取他們的命,雖說這是他們的責任,這是他們的使命,可她眼睜睜看著他們倒下,心裡就是難受。他們都那麼年輕,家中也許還有妻兒,這一次卻再也不能回去了。一切的錯誤全是因為她,可嚴璟卻一句也不說她,也不怪她,這讓她心裡更難受,更慚愧。他現在滿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全是因為她要是她不那麼不聽話就好了,要是她肯讓他好好辦事就好了,是她自己只想著要出來玩,只想著外面定然比船上好玩
嚴璟只是輕撫她的背,未有隻言片語的責怪,許久才開口道:“是我的錯你不知道,而我我明知道,卻存了私心,存了僥倖”
負重傷回城
“什麼私心,什麼僥倖?”樂清抱著他,哽咽幾下,吸了吸鼻子。
嚴璟不說話,她便抬起頭看著他問:“你說呀,什麼私心?什麼僥倖?你明知道什麼?”
“明知道不能讓你上船,明知道不能讓你跟著,卻”他看著她,突然偏過頭道:“你扶我起來吧,我們去汙灘。”
“你到底要說什麼?”樂清隱約覺得他後面的話是自己有些期待的,可他卻偏偏不說了,一副凝重的樣子就要她扶他起來。
“沒什麼,再不走恐怕北堂世家的人要追過來了。”嚴璟全無說下去的意思,讓她只得不再糾結於那一句話,而是將他胳膊放在頸後,扛著他使勁站起身來。
如此扛著沒走幾步,樂清便覺氣喘吁吁,幾乎要邁不動步子。她仍咬著牙努力支撐著,沒想到嚴璟卻又覺察到了,“你扶著我,我自己走吧。”
“你”未待她說話,他便扶著她的肩自己站著往前走,卻在走出兩步後身子一顫,差點倒在地上。樂清立刻去扶,總算沒讓他倒下,卻發覺他身上胸口衣服上原本要乾了的血又溼了起來。
“你別動,傷口都流血了。”樂清忙又支撐住他的身體,看看前面的茫茫無盡路,再看看後面走過的部分,心中一片頹然。從汙灘到這裡,他們騎馬都騎了那麼久,這樣走得走到什麼時候?嚴璟的傷他說沒事,可卻連站都站不穩,人有多少血,再這樣流下去說不定他就鼻頭一酸,樂清不禁站在原地哭了起來,只恨沒有像嚴璟嚴小亭那樣的本事,腳尖一點地人便沒了。
嚴璟也知道她哭著什麼,往四周看了看,指著不遠處一條窄路說道:“我們往那裡去,看有沒有車馬經過。”
樂清點頭,一步步往那邊走去。
哪怕是從那邊的小路走到這條稍寬些的小路上都走了將近半個時辰,看著空無一人的路,樂清又苦下了臉。
“沒事,往前走吧。”嚴璟安慰道。
自然是隻能往前走,樂清低頭看著腳下的路,一手握著他搭在她頸後的胳膊,一手摟著他的腰步步維艱。
不知走了多久,嚴璟突然面露喜色,“有車來了。”
“什麼?”樂清大驚,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卻是什麼也沒有,正要開口問,眼前隱隱出現一團黑影,那黑影越來越近,漸漸看清似有頭驢,又有個人,還有隻她在京城偶爾見過,卻不知道叫什麼的車子。兩隻輪子,上面只有幾塊板子沒有棚,經常是拉菜或是拉餿水什麼的。
嚴璟問:“你身上有銀子嗎?”
樂清往身上摸了下,摸完才搖頭,“沒有。”
嚴璟看看她臉上,說道:“將你的耳環取下來吧。等那個趕車的人來,將他攔住。”
樂清才取下耳環,那隻驢車便駛到了眼前,樂清立刻大喊:“等等,等等!”
驢車上的人一見他們滿身是血的樣子,立刻就往毛驢身上抽了一鞭,加快了速度,嚴璟卻突然將袖中彎刀甩出,插在了驢車前輪子必經的路上。
看了刀子,趕車人才慌忙急停了驢車,戰戰兢兢看向他們,“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樂清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他會怕像他們這樣一箇中傷,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