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正在床邊打盹,不經意睜眼看到她這樣子,立刻嚇了一跳,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
“公主”她在床邊輕喚,樂清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公主,你別嚇奴婢呀,你這是怎麼了?”寧寧正想著要不要叫人來,床上的樂清卻翻了個身,將頭枕在枕下,側身面朝門外看著,神色自然道:“我沒事。”
寧寧舒了口氣,然而看她這樣子卻還是覺得有些不對,想了想,別管是真不對還是假不對,先問清楚情況再說。便彎了腰湊在床邊問:“公主,昨晚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不是睡了嗎?怎麼又跑到書房和老爺吵架了?”
“別提他。”樂清只說了三個字。
寧寧不敢再提,怕再說多了她又生氣或是出別的什麼意外,便換了問題:“那那張休書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的就有休書了?”
“說了別提他!”樂清直直看著門後,如同傷疤被揭一樣防衛,只是停了一會兒,寧寧已經不敢再問任何事時,她又說道:“要休也是我休他!從今以後我和他再沒關係,天亮我就去找皇上,讓他給我和子楠賜婚!”
“公主這”寧寧因這句話擔心不已,忙說道:“公主別再說氣話了,昨天老爺大概也是氣話,那個客棧的事,你和老爺說了嗎?”
“說了,我說我和子楠有姦情,給他戴了綠帽子,氣死他!”
寧寧大驚失色,一下子恍然大悟道:“公主你你怎麼能這樣說呢,難怪老爺會氣得說要休妻的,不過是個誤會,怎麼就弄成這樣了!”
“是他先寫了休書我才說的!”樂清立刻憤聲辯解,“他早就將休書寫好了放著,早就想休我了!”說著,眼中又閃出了淚花。
寧寧忙拿了手帕卻給她擦,輕聲勸道:“公主,奴婢覺得昨日的事就是因為都在氣頭上才鬧出來的,這事要是冷靜下來,一定不至於這樣。公主別再說休不休的了,休妻哪怕是普通人家也沒這麼容易,更何況是帝王之家,照現在的狀況,頂多是公主與老爺吵架而跑回了宮中,公主還是公主,老爺還是駙馬,等老爺冷靜下來,將公主接回府就好了。”
“什麼接回府,把我當什麼,他說休就休,說接就接嗎?我就是和他沒關係了,他都說了,各自婚嫁,永無爭執,反正南平要退婚,我馬上就和子楠成親!”
“公主”
“別再說了,我不聽,我早就在嚴府待不下去了,誰讓我回去我都不會回去的!”樂清說完便翻身給了寧寧一個背,寧寧只得替她掖了掖被子,自己到一旁坐下。看天色似乎早朝也要開始了,不知嚴璟會不會在早朝中對皇上說出什麼休公主的話來,又不知道天亮後公主非要去找皇上求賜婚那該怎麼辦。
事實證明,是寧寧多慮了。
早朝之後,皇上那邊沒訊息傳來,公主這兒也一直躺在床上沒起身的趨勢,只是醒著,只是時不時看看門外又看看守在一旁的她們,然後再背過身去。
到早飯時分,安安將寧寧拉了出去。
“寧寧,我想去嚴府一趟。”
寧寧驚訝道:“為什麼?安安姐你去嚴府做什麼?”
安安指了指房內,悄聲道:“你看不出來公主是在等老爺來接嗎?她現在還有耐心等著,要是老爺遲遲不來,估計又得急了,又要說氣話了。趁現在事情還沒鬧得太厲害,我這就去找老爺一趟,勸勸他,讓他來接公主回去。”
寧寧點點頭,“安安姐,還是我去吧,你在這兒照顧公主,我去。”說著便將手上帕子遞到安安身上,自己匆匆朝外面走去。
寧寧才走沒多久,南平卻來到了壽熙宮,樣子和和氣氣,說是知道皇姐回了宮中,來為之前的事賠罪。
壽熙宮的人直接到了樂清房中通報南平公主在外面求見。
安安心覺不妙,正要拒絕,樂清卻說讓她進來。安安哪怕要阻止,在樂清面前也是阻止不了,只能在心中暗歎糟糕。
裁幻總總團總;。南平慢慢走進來,臉上蒙著塊輕紗,到了房中才摘下,露出傷痕累累卻滿含笑容的臉,屈身道:“南平給大皇姐請安。”
樂清看看她,冷哼一聲。
南平卻並不像以前一樣回之以白眼,依然是笑臉盈盈:“大皇姐,聽聞皇姐昨夜哭著跑入宮中,皇妹想皇姐此時定然傷了些元氣,特意讓人熬了參湯來給皇姐補補,不知皇姐能不能摒除芥蒂,喝下皇妹這碗參湯?”南平說著,從身後宮女手中端過湯。
“你先放著吧。”樂清見她臉上笑得如此開心,心中早已氣憤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