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子彈代表什麼意思?我問段紅鯉,但是她不搭理我,反而跟我說:男人,我沒求過你什麼,但是今天我求求你,求你讓我跟他見一面行嗎?
我知道他說的是左麟,但我現在除了用怨氣來燒自己沒有別的法子,我是想救你出去,我是想讓你無拘無束,可是我不想看見你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一個男人啊,你自殘,你不要命,都是為了一個別的男人!!
我發了半天瘋,大長腿進來了,我跟大長腿說了聲:小茹姐,她試圖自殺,你看著點,我出去透透氣。
說完這話,我從病房出來,直接打車到了左麟的那個醫院,左麟那一層的人都認識我,所以沒有攔我,我到了左麟的病房前面,抬腳砰的一聲把門給踹開了。
這下就像是惹了馬蜂窩一樣,最先反應的是裡面的溫傑,從床底下摸出刀就要朝我砍來,而其它病房的左麟的小弟也衝了出來,一窩蜂的湧過來,我目眥盡裂,盯著座位上衝我微笑的左麟,石破天驚的罵了一聲:左麟,我操尼瑪!
左麟的那些小弟還有溫傑不幹了,左麟現在這地位,估計是沒有多少敢跟他拍桌子踢門的人了,或許有,但都死了。
溫傑的刀最先到了我的脖子,那些小弟也衝到了門口,片刀匕首三稜刮刀,眼瞅著我就要死在這亂刀之下,不過左麟不聲不響的說了句:住手!如同初春的風,溫柔的很,但卻能吹化那凍了一冬的寒冷。
溫傑眼裡冰冷,跟我說:我的命是你,殺了你,我捅死自己,陪你,有我在,誰都不能罵大哥,十年前是,今天也是,只要是我又一口氣在,永遠是。
左麟現在臉上的微笑散了,對著我說:陳凱,咱們喝過酒,就是兄弟,操我娘就是草你娘,你這話不該說,壞的是道上的規矩,出來混,手提著頭,憑的就是一個義,我沒別的本事,對待兄弟的爹孃,就當成我的爹孃,我沒爹沒孃,你剛才罵的不是我爹孃,而是我跟我混的兄弟的親爹親孃,就這條,你該罰。
說完這話,左麟做了一個我做夢都想不到的動作,啪啪的衝著自己的臉扇了兩巴掌,在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不少人驚呼起來大哥!
左麟這兩下用的力氣很大,嘴角都帶血了,他繼續說:我把你當兄弟,這擔子我幫你挑,你們,出去!
左麟籠絡人心確實有一找,非大奸,就是大雄,我是來興師問罪的,但是看到他這樣,心裡硬是多了點愧疚。
那些人都退了出去,就剩下溫傑,左麟低聲說了句:你也出去吧。
他們都出去後,左麟搖著頭說:陳凱,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麼,拋開段紅鯉這件事之外,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看見現在你的,就像是看見剛出道的我,衝動,熱血,也不缺腦子,是不是講義氣我不知道,但是我今天要給你說些話,你要記住,官場不比社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何為為官,三分陰毒,三分炎涼,三分自我,剩下的那一分,是本心,我就是一個典型的失敗者,你跟我不一樣,你身上未曾磨礪,就有了城府,有些東西,我學不來,我做不來,你千萬不要跟我一樣,今天也就是你,你也就是遇見了我,不然下場都會很慘。
左麟說的話,莫名其妙,但又似乎是字字珠璣。
我閉上眼,深吸了幾口氣,受教的衝他鞠了一躬,罷了,我抬頭問他:我想知道你跟段紅鯉的關係,還有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左麟看著我的眼,說:你這麼聰明,難道猜不出來我跟段紅鯉的關係?你是想從我嘴裡聽見答案是吧,行,我告訴你。說罷,左麟把身上的衣服一扯,結實的胸膛上佈滿了一條條猙獰的傷疤,真正讓我震驚,是哪條活靈活現的紅鯉。
我看見這紋身,身子往後一退,差點坐在地上,左麟說:我也不知道我跟段紅鯉算是什麼關係,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十四,我三十四,那時候她扎著馬尾,乾乾淨淨,像是一株狗尾巴草,那天大霜大雪天寒地凍,鯉魚倒在冰天雪地裡用好看的眼睛看著大雪紛飛的世界,看見我走來,衝我笑了,笑容乾淨沒心沒肺,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要讓這女人穿最好的衣服畫最好的妝,而且過的要比誰都好,我用地上的雪擦乾手上的血,把她抱回家,那時候我就跟她說過,我是一個大混子,殺人放火罪惡滔天,但是我會對她好,我不知道當時十四歲的她看見滿身是血的我為什麼還能笑的出來,心甘情願的跟我回來。
以前總感覺自己是條瘋狗,命賤,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橫屍街頭被野狗掏了心肝,可是見到鯉魚之後,我找到一個讓我玩命活下去的理由,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