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照顧她一輩子,都知道這是一個謊言,可是等我這話到了嘴邊的時候,看見她那雙不摻雜任何雜質的眼,我這善意的謊言都說不出去。
一天下午,少有的晴天,冬日的陽光慵懶,照在人身上有點暖洋,她伸出手試圖去抓那太陽光,但是捂著緊緊的,湊到眼前一看,一臉的小失望。
我見她這樣,笑著說出去走走吧。
她點頭,現在的她惡性腫瘤腰椎神經,已經不能走路了,我用輪椅推著她,在醫院的小路上走了一下午,到了小湖邊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讓我把她推倒湖邊上。
給我唱首歌吧蘇小潔說話已經開始沙了。
我笑著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頭髮,說了聲:想聽什麼歌。
蘇小潔有些喘,說:丁香花。
我皺了皺眉頭說:這歌有點悲啊,不適合。蘇小潔只是執拗的不肯說話了。
我嘆了口氣,略微有點沙啞的聲音在空氣中散開:
你說你最愛丁香花
因為你的名字就是它
多麼憂鬱的花;
多愁善感的人啊;
當花兒枯萎的時候;
當畫面定格的時候;
多麼嬌嫩的花;
卻躲不過風吹雨打。
撲通我身邊突然傳來這麼一個聲音。
我眼前一紅,眼淚立馬流了出來,嗓子梗的不行,張開嘴試圖把那歌唱完。
飄啊搖啊的一生;
多少美麗編織的夢啊
就這樣匆匆你走啦;
留給我一生牽掛
我終於是唱不下去了,跪在那小湖邊,跪在那空空的輪椅旁邊,聽著周圍那驚慌的尖叫聲,看著那清水之中,慢慢如白蓮綻放出來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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