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爺心裡繃緊一根弦,卻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成全白家老祖宗的心願。白家老祖宗瞧著他,笑著說:“大兒,這兩天叫族裡老人來一趟吧,我把這事交待下去,將來你好行事。你給靜賢去信,我想見他們一家人這最後的一面。至於他們父子母子之間將來會如何,面上規矩尊重,靜賢總是會給他們的。種瓜得瓜,幸甚,你大孫子是一個好兄長,待靜賢一向親近,當日為了靜賢的親事,只有他抱了不平。
唉,骨肉至親,有時也是要講究緣份。大兒,你別一臉傷心的模樣,我還能活一些日子,能把許多的事安置。”白家老祖宗已睡了過去,白老太爺立在榻位邊上瞧她好一會後,終是按她的吩咐,悄悄的開了房門,叮囑外面守著的人小心服侍,他才快步往外面自已書房走去。他一路上吩咐小廝們,傳家裡的嫡系男子來書房。這一夜,白老太爺的書房裡燭火燃了一夜,長房的子孫們聚在書房一夜。天亮後,有許多的信箋從白府裡傳出去,傳給在外地的白府兒孫們。
白家老祖宗病重的訊息,在府城裡慢慢的傳散開去。阮老太爺夫妻的院子裡,阮芷在院子裡打了好個圈子,她回頭望見阮老太爺夫妻拉著葉大田說話,無一人關注到她。她立時撲近到阮老太太面前,說:“孃親,你說我們要不要帶囡囡去白府探望白家老老太太?”阮老太太眼皮都未曾抬起說:“那有帶一個小娘子在這樣的時候,亂去別人家竄門,你要帶也應該是帶你家老大媳婦上門探望,盡你們親戚來往的心意,那才是為人處事的正道理。”
阮芷聽阮老太太這話,她心裡一下子放鬆下來,臉上開懷起來說:“孃親,是我鑽了牛角尖。我們明日和珍珠一塊去探望白老老太太,順帶把家裡人的心意帶過去。”阮芷放心下來,立時往廚房那處去尋阮家大舅母說話,阮老太爺瞧著女兒的舉止,他轉頭對葉大田說:“大田,我聽說白靜賢一家人已經在往回來趕,你家妹子有信回去嗎?”葉大田輕點頭說:“她知道白老太太病重,立時回府城,後來叫人給家裡人帶了信,說要服侍老人,不會有空歸家。”
阮老太爺夫妻聽後嘆息一聲,白家老祖宗那樣的女人,算是府城裡傳奇人物,她這到了臨老的時候,那想法都不是一般人能想的事情。府城裡已傳出來風聲,白府等到兒孫們來齊全後,便會在族人的公證下分家。而這位老祖宗最驚天動地的事情,她老後不歸夫婿的身邊,她願意守在大兒定下歸處地不遠處。阮老太太聽到傳聞深吸一口氣,後來阮家大舅母打聽到確切不是傳聞後。
阮老太太輕嘆息一聲:“難怪她這一世能活得這般的風生水起,這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就不是一般女人的性情。”阮老太太錯過了阮家大舅母臉上出現的為難神色,她只顧著感嘆去了,然後她抬頭望望天色不早,記起三個要歸家的孩子,趕緊吩咐阮家大舅母說:“你快去吩咐下去,要備上囡囡喜歡的肉糰子,禎禎喜歡的小魚乾,慧慧喜歡的雞腿。唉,這三人從小好得要穿一件衣裳,為什麼會不喜歡吃一樣的菜,那樣你就用不著天天為他們三人吃食操心了。”
葉淺玉再次回府城,打著幫‘葉記’做事的名頭,她每天早出晚歸,但是依舊住在阮家。阮老太太瞧著外孫女歸來,那個喜出望外的勁頭,勝過阮正禎兄妹兩人。阮明維夫妻原本想接兒女一塊團聚,他們聽說葉淺玉歸江懷城後,夫妻兩人心頭一軟,再次決定留下長子長女在家裡代他們盡孝心。阮老太爺夫妻感動他們夫妻的用心,自是歡喜曾孫們可以留下來,而阮家大舅夫妻兩人心喜之餘,待大兒媳婦更加的親近起來。
葉淺玉回府城後,見到阮正禎兄妹自然是歡喜不已,三人除去不再一塊去上學散學外,別的時間,同從前那般聚在一塊。因葉淺玉天天來往阮家和‘葉記’之間,葉懷遠夫妻為了方便出行,咬牙買下了一輛自用馬車,不再同從前那般有事時,再租用別人的馬車。葉淺玉一向膽子大,她試著跟著葉懷遠學駕駛馬車,學了許久後,她的技藝還是相當的差,只敢在大道上行,不敢在街道上行駛。
葉懷遠早已明白自已妹子的德性,許多旁人覺得簡單的事情,落在她的手裡,總是要難上幾分。何況他也不想自家妹子懂得駕馭馬車,畢竟女兒家將來要嫁人,她把男人的事情全搶著做完了,將來誰敢娶這樣十全十美的媳婦進家門。葉懷遠笑著對擔憂許久的王珍珠說:“你安心吧,囡囡最多在城外的大道上行車,這城裡的路,她沒有那本事駕駛。哈哈哈,你知道她為何沒有本事在城裡駕馭馬車嗎?
她實在是太好奇太愛看熱鬧,我們昨天進城來,她要陪著我坐在前頭駕駛車輛。結果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