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痕。
我拍拍他的臉,“遲暮啊,歡迎你回來。”正版的遲暮,不是蕭沉璧假扮的,看這木木的缺少表情的臉便知道。
看到我露出淡淡的笑容,遲暮臉上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少爺,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突然騰的跪了下來,嚇了我一跳,趕忙將他拉起。
遲暮說:“少爺,遲暮向您請罪,因為遲暮沒有盡到一個侍衛的責任,沒有時刻在您身邊保護您,也沒有告訴您主子假扮的事,害您受傷實屬不該。”
“其實,遲暮是老爺家養的奴才,奉了蕭沉璧為主子,奉了老爺之命到慕容府中保護您,對您隱瞞了身份,實屬不該,請責罰。”
我眨眨有些酸澀的眼,哭過的後遺症,突然間便什麼也不願想了,我仰面把自己摔在枕頭上,看著繁花似錦的天花板,靜靜的開口。
我說:“遲暮,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孤兒吧?所以你沒有見過你的母親是嗎?那樣也挺好的,最起碼不會刻骨的思念。其實如果忘掉,也挺好的。”忘掉,別想起來,也挺好的。
遲暮卻恢復了大哥哥的模樣,輕輕的摸著我的頭,“說什麼話呢?你這隻小鴕鳥。”說完揪揪我鼻子。
是啊,真想做一隻鴕鳥,把自己埋起來,什麼也看不見,聽不到,不管外面世界如何。
“沒有見過才更加的思念啊,甚至連母親的樣子都不知道,只能憑空的想像。”遲暮語音悲哀,我這才瞭解到他深藏的痛苦。
我勉強的笑笑,我說,“遲暮,你沒有見過我的母親,她是個溫良賢淑的人,長的很美,待人很溫柔,每個見過她的人都會喜歡上她,真的。”
“呵呵,少爺忘了嗎?遲暮進府時老夫人已經去世了,少爺您思念她嗎?老婦人泉下有知,會保佑您的。”
遲暮不知我的身世,把我說的母后當成我的養母也是應當。果兒何其有幸,遇到了兩個慈愛的母親,對我疼愛有嘉。果兒又何其不幸,兩個母親雙雙離我而去,英年早逝。
遲暮扶我起身,默默的為我穿戴整齊,我狐疑的看著遲暮的臉,順著他古怪反常的動作,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
我說:“遲暮啊,你這是要帶我走嗎?”
遲暮垂了眉眼,為我仔細的整理好袍袖,眼中閃過一抹焦急,聽到外面隱隱的嘈雜,我堅定的推開他的手。
之前聽到的聲音大概不是幻覺,是真的攻伐的聲音,而且何止千人。
撇了遲暮我拔腿便向外奔去,果兒別的不擅長,但是輕身的功夫還可以,所以在遲暮抓到之前趕到外面還是能夠做得到的。何況遲暮並沒有執意的攔我,畢竟我曾經是他的主子,應該現在也是吧。
重重高樓的凌渺閣,周圍黑壓壓的一片,有人帶人攻圍。一群青衣訓練有素的向外圍成一個保護圈對著黑壓壓的人群。
那青衣部眾皆身手幹練,持劍與人群對立,嚴陣以待,皆是凌寒宮中的高手。
然而以寡敵眾,勝負難料。雙方處於僵持之中。
蕭沉璧覆手立於樓閣寬闊的樓欄之後,俯瞰著眾人,孑然一種逼人的氣勢,臂間袍袖鼓動,有些微的氣流在周身流轉,凜然的不可侵犯。那一瞬間散發的威嚴,無人可及。
高高的看著人群中領頭的灰衣人,目光凜然。那灰衣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將我劫持的山羊鬍。
被趕上的遲暮拉到隱蔽的門後,我指著山羊鬍的方向對遲暮道:“遲暮啊,你伯父。”
遲暮一愣,將我伸起的爪子按下,搖頭。“那是主子的伯父。”
我訝異,“啊?那老禿驢是璧的伯父?”聲音陡得拔高,驚得遲暮一把捂住我的嘴。
遲暮嘆氣,“他不禿。”
“脖子禿。”適合一刀砍掉,那個老匹夫。
遲暮掩飾的咳嗽一聲,拉拉衣領遮住被我以詭異眼光盯著的脖子,盡責的道:“少爺,現在的形勢您也看到了,還是挺主子的話讓我帶您離開吧。這裡很危險。”
我伸脖子看看那黑壓壓的人群,“遲暮,我們等會再走,我知道自己在這兒幫不了大忙,並且會徒增大家的擔心與負擔。但是你容我看看情況好嗎?我要知道璧有把握能安全脫身,才會離開。”
看著我堅定的表情,從小養成的說一不二的習慣,遲暮知道我的脾性,也只拗不過,於是垂了眼站到一邊。
卻在這時,聽到了樓下傳來的山羊鬍的聲音,音線洪亮,中氣十足,遠遠的傳了開來。
他說:“蕭沉璧,你不要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