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泰現在出現簡直就是火上澆油,我迅速拉起跪在地上的玠戈葡壓低聲音說:“擦乾淚水,什麼也別表現出來。”
玠戈葡立即拭淚,連連點頭。
我對著外面的素瑪說:“請玉側妃進來吧。”
下一秒鐘,門就被推開了。布木布泰依舊笑得十分燦爛地打招呼說:“聽說今日大福晉回宮了,卻一頭就扎到姐姐這裡不出去了,咱們想念的緊,也只好親自上門看望了。”
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對她說:“咱們原本打算聊會兒天就一同去正宮給大妃請安的,誰知剛要動身妹妹就到了。”
布木布泰笑著將眼光轉到了身邊的玠戈葡身上,驚訝地喊了句:“大福晉眼睛怎麼這麼紅啊?可是哭過了不成?”
玠戈葡緊張地俯身邊請安邊解釋道:“玠戈葡給側妃請安!玠戈葡昨夜未歇好,所以眼睛有些許發紅。多謝側妃關心,不礙事的。”
布木布泰又笑著說:“大福晉可千萬要休息好啊!作為新福晉現在正該是最幸福的時候。”
聽了她的話,玠戈葡眼中幾乎又要泛出淚花了。我迅速轉移話題道:“妹妹可是自大妃那邊過來?”
布木布泰笑著回道:“姐姐說的正是,大妃要布木布泰過來請姐姐與大福晉今晚赴宴。”
“哦?什麼宴席啊?”我有些無力地問道。
“大妃今晚在攬月樓宴請哈達公主與額駙,到時姐姐與大福晉可一定要出席啊。”布木布泰看著我與玠戈葡盈盈地說道。
“那當然!”我從沒回答這麼幹脆過。哈達公主入宮赴宴,這也許是厄吉婭最後的機會了,她活不活得了只能看今晚了。 但願她的母親來得及救她一命!
鴻門宴
晚上酉時當我與玠戈葡一起到達攬月樓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若想偷偷告知哈達公主厄吉婭的事情,簡直比登天還難。因為今天出現宴席的不僅僅有哲哲與布木布泰,哈達公主與其額駙瑣諾木杜稜;甚至還有皇太極,嶽託與豪格。
看著皇太極的出現,我突然感覺事情也許不止豪格欲殺厄吉婭這麼簡單吧?他可是在謀劃什麼?
豪格特意走近給我請了安後,特別溫柔地問玠戈葡道:“福晉今日在宮中可有給側妃添麻煩?”
一瞬間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集體顯現;他還真是演技高超啊!
玠戈葡戰戰兢兢地低頭回道:“回——回貝勒爺的話,沒有。”
“那就好,福晉隨我入座吧。”豪格依舊是溫柔的笑著,牽著玠戈葡便入了座。
如果我不是事先清楚內幕的話,我也許真會認為他們是新婚燕爾的甜蜜一對。
哈達公主的不舒之氣已然鬱結臉上,似是隨時有爆發的可能性;但是礙於皇太極在場,她卻不得不壓抑心中怒火。
皇太極的氣色卻是平靜的可怕,我很少看到他如此感情空白的面孔。讓人捉摸不透卻又莫名的懼怕。
眾人皆入座之後,皇太極率先端起酒杯對著臺下在座道:“今夜酒席名為豪格新婚慶賀,實則為戚家團聚。我在宮中許久未見到敖漢額駙與哈達公主,甚是想念。這第一杯酒就先敬敖漢額駙與公主吧。”
瑣諾木杜稜緊張地端起酒杯,雙手捧起,恭敬地說道:“瑣諾木杜稜感激國汗記掛之情,國汗如此眷顧下臣,瑣諾木杜稜慶幸之心無以言表,願為國汗效犬馬之勞。”
皇太極扯動嘴角一絲笑意說了一聲‘好’,便仰首飲下滿杯。
瑣諾木杜稜與眾人跟隨其後喝下酒,哈達公主卻沒有任何表示,反而是滿臉的陰沉。如此行為,她難道是要皇太極知道她的不滿?
布木布泰瞥眼注視了一下皇太極,皇太極依舊是平靜的神色。她轉頭笑著問瑣諾木杜稜道:“敖漢額駙今日進宮為何未帶託蘊大福晉一起啊?”
瑣諾木杜稜瞥了身側的哈達公主一眼,隨即回道:“承蒙側妃惦記,託蘊身份低微,豈配出席國汗的宴席。這點公主與下臣想法一致,——是吧,公主?”瑣諾木杜稜話音一轉,丟了個‘地雷’給哈達公主。
這一句話問得哈達公主原本陰霾的臉上更添雷電,但是卻不得不壓抑的回道:“一切皆是由額駙決斷,莽古濟沒什麼想法。”
整個酒席的氣氛被這兩句話弄得沉悶不已,哈達公主夫妻不睦似是一目瞭然。
“敖漢額駙該不是誤會公主了吧?公主又豈是無胸襟之人?此番豪格貝勒大婚,公主非但未有不悅,更是不辭辛勞操辦婚禮;其中胸懷不得不令人敬佩。”布木布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