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自己顫抖而又絕望的聲音。
此刻，他的聲音嘶啞的連他都感到陌生。
“迦葉，你知道你的自負會毀掉多少人嗎？”
“。。。。。。。”
“其實你勿需恨任何人，因為那個罪魁禍首是你。教王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會不知道。卻還是選擇把紅鸞姑娘留了下來。”
迦葉怔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迦葉，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選擇權其實都在你的手中。奴者庫的女人很多，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
“教王之所以這麼做，要的就是你的態度，你的決心。”
“拜月教本就是一個殺人者的世界，你不會不懂。你大可以當做是露水浮萍，雁過無痕，一個女人而已，沒有了她，你還會有更多的選擇。”
“啪！”的一聲，紫絮只覺臉頰一陣的灼熱，她就那樣恨恨的看著他，眼中有著一種極致的瘋狂。
“迦葉，你就認清現實吧。你的身份，註定你保護不了你的女人。不管是我，還是紅鸞！”
“怎麼，心疼了是嗎？可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鑄就的。如果不是你的疏忽，她又如何會走到這個地步！”
“哦，不，我說錯了。只要她和你來到這拜月教，遲早有一天她會走上這樣的道路的。你以為教王是什麼樣的人，一個卑微不堪的妓女都能夠入得了他的眼睛嗎？”
“你以為，所有的人都是睨雅嗎？”
“教王能夠留她一條狗命已經是算格外的開恩了，你該去匍匐在他的腳下，感謝他的手下留情的。”
突地，迦葉狠狠的扼住了她的脖子，他的眼中滿是痛楚，恨意，懊悔。
一陣陣的窒息傳來，紫絮卻是沒有任何的掙扎，她就那樣直直的看著他，眼神卻是遊離到了別處。
“滾！滾！”
看著失聲長嘯的迦葉，癱倒在地的紫絮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多少年，她沒有這樣的開心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報復的快感過後她的心卻是一片的空寂呢？
似乎，以往所有的支撐都不存在了，所有的信念，所有的執著，頃刻間土崩瓦解。
低頭間，她只覺自己滿手的淚水。
看著迦葉踉蹌離去的背影，她的腦海中出現這樣一句話，“沒想到，最終我能夠給你的，只剩下了恨。”
一整夜，迦葉跪在奴者庫的外面，一動不動，彷彿是一個脫線的木偶。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左使大人！”迦葉宛若未聞，眼神中一片的空洞，似乎沒有了焦距。
“兄弟，不就是一個女人而已，至於嗎？想當初你把紫絮送給教王的時候，不也和沒事人一樣嗎？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這樣的挑釁，更甚於是殺死一個人，本就接近奔潰邊緣的迦葉，再也抑制不住的拔刀相向。
凌厲的刀鋒，毫不留情的砍向了自己的同僚，全身的銳氣在這一刻展露無疑。
攻，防，守，御，終於十幾招的攻勢過後，迦葉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踉蹌的後退了幾步。
悲愴攻心，也不過如此了。
他單膝跪地，聽著奴者庫中傳來的陣陣呻吟，一聲比一聲還要悽慘的痛呼，他再也抑制不住的想要衝到裡面。
卻在刀鋒剛要觸及到帷帳的那一瞬，一束寒光猛地把他震了開來。
“迦葉，你我都知道，時機未到！”留下這句話之後，青冥就轉身離開了。
漫無目的的遊走著，迦葉沒有想都的是輾轉中竟然來到了淬鋒營。
想到多少年在裡面的日夜廝殺，想到當初想要活下來的決心，想到如此卑賤的過往，他的手攢的越來越緊。
“雅晴，總有一日，我會替你報仇的。今日，是我負你，他日，大仇得報之後，我必定以血償還！”
拖著頹敗的身子走向了神殿，一路上，教眾在身後竊竊私語，似是在嘲諷著他的無能。
他只做不聞，可是指甲卻幾乎要陷入手心。
神殿中，那個宛如神祗般的男人，淡笑著俯看著他。
迦葉強自的壓下自己心底的恨意，匍匐在地：“屬下辦事不利，還請教王責罰！”
以額觸地，他就那樣靜靜的等待著教王的宣判。
他知道，他不會死，最起碼不是現在。
只要他一死，教中的勢力必會失去平衡。這個道理，他懂，而教王，更不會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