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內,瀰漫著濃郁的□味道。甜甜膩膩的,不難想象之前所發生的激烈情事。
層疊的紗幔被輕輕挑起,動靜雖然很輕柔,但還是把淺眠的竹苓驚醒了。
啊陸笙有些被嚇到了,身子經不住一晃。
“抱歉五小姐”
看出陸笙因為吵醒她而有些驚慌,她別過眼不說話。
她本來就沒怎麼睡著。
不過她也沒解釋,因為她的確不怎麼待見陸笙。
全身都跟散了架一樣疼,竹苓籲出一口氣,望著紗幔上的精緻雲紋,淡淡道:“要放血就快點放。”
其實她是很想把手伸出去的,但此刻手臂卻如有千斤重一般根本提不起來。所以也只能勞煩陸笙動手了。
相比較竹苓的難受,陸卿言倒是睡得很熟。手臂佔有慾的搭在她的腰上將她整個摟在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頭,每一次呼吸,都會使得周圍柔軟順滑的長髮輕顫。
陸笙看到這幕眼眶有些酸,連忙低下頭,她將要用的東西放在一邊,輕聲道:“五小姐,婢子得罪了”
她說著,將一把細長的匕首拿在手裡,抽出竹苓已然痠軟無力的手臂,就打算下刀。
“等等。”竹苓忽然出聲。
陸笙的動作一頓,很是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竹苓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把他搬開。”本來就渾身不舒服,被他壓了一個晚上,更是雪上加霜。她都覺得自己的身子徹底僵掉了。
陸笙轉眸,看了眼緊蓋著層薄被的陸卿言,面上瞬間紅了起來。
“婢婢子”她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
雖然說陸卿言向來是由陸笙服侍,但好歹是不會這麼赤著身子啊。現在這薄被下的他□,還要她來搬
好,先不說她到底搬不搬的動,怎麼說她都還是個姑娘家吧
竹苓不耐煩她的吞吞吐吐,提高了聲音再次重複了遍。
陸笙忸怩著,就差沒淚奔出去了。可惜竹苓那摸樣看上去實在有些兇戾,讓她沒辦法不照著辦。
費了老大的勁,才將陸卿言給移到一邊。陸笙心跳失常,手也因為太大力的緣故而輕顫著,她深呼吸再深呼吸,總算是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替竹苓穿戴好衣物,陸笙這才重又拿起匕首。
竹苓看著那把明晃晃閃著冷光的刀,杏眸微微眯上了些許。她別過臉,不想看到自己流血的樣子。
當那利器劃破肌膚的那瞬,的確很痛。但對於昨日那幾乎算的上是令人崩潰的痛楚來說,這倒反而不算什麼了。只不過聽著那血噠噠噠的跌落聲實在有些受不了。
接完一小碗血,陸笙替她包紮好,便送她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內早就布好了熱水,她坐進白霧氤氳的木桶中,揮退了要來服侍的婢女。
思緒紛紜,渾身痠軟難受,竹苓只覺得身心俱疲。
她透過蒸騰的水氣,看著自己身上青紫交加的肌膚,唇邊泛起苦笑。
所以,不管再怎麼不願糾結,這一步,終究還是跨出來了
精緻奢華的暖閣內,溫卿良聽著下人的稟報,面上的微笑自始至終都沒有變。
“所以”他笑得越發的溫柔了起來,聲音卻冷如冰霜般讓人顫抖。
“她和十六,成了?”
溫卿良輕柔的拿起琉璃酒杯,看著裡頭色澄微黃的薄酒,忽然剋制不住的一碾。
低頭跪地的下人眼中忽然出現一灘水沫。
溫卿良看著自己掌中的汙濁,不甚在意的用帕子擦乾淨。
“下去吧。”
他轉身,在桌邊坐下,提箸開始吃起酒菜來。
下人哆哆嗦嗦的退出去,臨行前忍不住好奇偷瞧了一眼,便見他的主子雖然仍是那笑意盈盈的摸樣,但那雙眸子卻凌厲暗沉非常。
他心裡怕的狂打鼓,不敢再多做停留連滾帶爬的出去了。
溫卿良的面色緩緩沉了下來,就像是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般,前夕異常平靜。
他忽然,就想起在義州馬場月下輕吻她的一幕。
那時的月色瑩潤迷人,透過枝椏斜射,有著能讓人沉淪的美。
那時的她也很迷人,小臉秀美,五官精秀,特別是那舉手投足間的神韻,著實靈動可人。
所以使得常常流連風月的他都有些失控了。
不過那她也確實與尋常女子的反應不同,居然還狠狠咬了他。
似是見到那人惱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