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急退,一把推開身側的我,提手抽劍,堪堪擋下那一劍。軒澈突然一笑,左手忽翻,一把短匕直插入覺冥肩頭,鮮血湧出,一身玄衣染紅了半邊。軒澈退後幾步,擋在我面前,語氣仍然溫和。
“祭司大人還想打嗎?”
覺冥面色青白,但不回答,長劍一揮,鋒利劍氣混著濃濃的殺氣,直向軒澈逼近。軒澈臉色微變,將我急推開,便迎上覺冥的凌厲招式。刀光劍影,亂人眼球。兩人的行動都快如鬼魅,我根本看不清他們的動作,只隱約看到他們互不相讓,難解難分。躲開身邊打鬥的人影,我瑟縮著退到邊上,然後看向場中一白一玄兩個身影。這是我第一次看見軒澈打鬥,雖然知道他會武功,卻不曾想到竟是這般厲害。心中既擔心又抑制不住地興奮。
突然,梁墨自邊上的戰場上回頭,利劍橫掃,頓時四名黑衣人齊齊倒地。一個縱身,躍到我面前,伸劍直刺,身後一聲慘叫。我錯愕地回頭,只見一人手握長劍,頹然倒地,臉上猶帶著恐懼和難以置信。我嚇得臉色煞白,雖然這不是第一次看見殺人,可看著滿地的鮮血和一張張已經嚥氣的扭曲臉龐,我終於忍不住在牆邊吐了起來。
梁墨跨上一步,將我扶起,眼中滿是擔憂。我感激地對他笑笑,想來剛才若不是他救了我,恐怕現在躺在地上的屍體就將是我了。見我似乎恢復了過來,梁墨神色肅然地看向仍在打鬥的場中。黑衣人死傷無數。還在垂死掙扎的僅剩寥寥數人。而覺冥已經明顯招架不住,急退幾步後,以劍撐地,吐出一口鮮血,抬起頭來,原本深褐色的眼眸血紅一片,如來自地獄的惡魔,恐怖而猙獰。勝負已經分曉。
軒澈棄了劍,長身而立看向覺冥,聲音清淡卻透出壓迫力。
“祭司大人,勝負已分,請大人收手吧!”
覺冥自地上站起,血紅的眼眸直盯軒澈,眼中的不甘與恨意讓人看了渾身一顫。冷冷的一聲喝,交手的雙方都停了下來。僅剩的四名黑衣人聚集到他身邊,持劍面向軒澈,然而眼中的懼色清晰可見。
“沈軒澈!終是我小看了你!今天敗你手上,來日我定加倍奉還!”覺冥恨恨地吐出這句話,望向軒澈的眼中似要滴出血來。然後掃了一眼瑟縮在角落中的我,飛身而去。軒澈也不令人追,只是望著覺冥離去的方向,神色沉重。
過了片刻,轉過身來,軒澈定定看向我,滿目柔色。我亦定定看向他,隔著滿地的悲慘狼藉,眼中只剩下那抹純淨無瑕的白。凝視良久,我忽然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顧不得滿地的鮮血,顧不得周圍詫異的眾人,提起腳步直奔向那個思念已久的身影,直到撲進那熟悉的懷裡,抱住那有些清瘦的身體,感受到那久違的莫名香氣。
“軒澈!終於見到你了!終於見到你了!”我激動地哽咽出聲。笑得臉上淚水直流。
軒澈伸手攬住我,環在我腰間的手緊了又緊,似要把我揉入血肉,再不分離!
殘陽如血,將兩個深情擁抱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35。…疑惑
清晨醒來,軒澈不在身邊。身上仍蓋著他的白色錦袍。面前的一堆柴火仍然發出火紅的光,照得這件廢棄的小草屋溫暖異常。
昨天擊退覺冥後,我們馬不停蹄地往昭國趕。為了不暴露行蹤,軒澈只留下梁墨和另兩名侍衛,其餘一律便服分散回昭國。
原來那日在宴會上見過軒澈後,他便想策劃救我出宮。本來想佯裝回國,再半路折回,暗中營救,卻不料半路遇上刺客,驚動了韓翟。後來韓翟恐再生事端,便派人一路護送軒澈返回昭國,軒澈也就沒有機會動手了。才入昭國境內,就有密探來報,皇后去靜安寺上香失蹤,下落不明,衛國皇帝派人南下追尋未果,軒澈料我定是往西逃了,當機立斷,領了二十多名大內高手,日夜兼程趕往衛國毗鄰的汶中郡城,尋我蹤跡。竟不想才入城就發現了覺冥,於是暗中跟蹤,最後果有收穫。
軒澈講這些時,臉上始終帶著淺淺的笑意。驚心動魄的事情到他口中竟輕描淡寫得只剩寥寥數語。我又好氣又好笑,靜靜注視他絕美的容顏,心中柔軟溫暖。
行了半夜的路,我們在一廢棄小屋中住下。梁墨和兩名侍衛守在門外,我和軒澈則在屋內休息,卻不料睜開眼睛後,軒澈不在身邊了。輕輕掀開錦袍,疊好擱在一邊,我向屋外走去。太陽尚未升起,清新的空氣中飄著一層薄薄的霧靄,朦朦朧朧,格外好看。剛走出門,便見一身白衣的軒澈站在屋外的老槐樹下,似在和梁墨說著什麼。聽到響動,便回頭看過來,臉上笑容溫暖。
“怎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