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厲的嘯聲再度響起,輕羽大喝道:“小刀,快隱蔽”
小刀正在連線青藤,聽到榴彈破空的尖嘯,情知不妙,剛要站起,一枚炮彈在他身邊爆炸,巨大的氣浪捲起他的身子,向深谷飛墜輕羽閃電般撲到崖邊,早已看不到小刀的身影。數不清的榴彈在山頭爆炸,山崩地裂一般,巨大的石塊裹挾著殘枝碎葉向深淵滾落,“轟隆隆”的聲音如天鼓陣陣,久久不絕。爆炸產生的彈片和衝擊波像颶風一樣橫掃整個山崖。輕羽無處可避,飛身向深谷撲落,人在空中,腳尖及時勾住崖壁間的青藤,像蝙蝠似的倒吊在深淵之上。
猛烈的山風撲面而來,石塊和斷木在身邊流落如雨,輕羽的身體搖搖晃晃,彷彿驚濤中的一葉小舟。未等他喘口氣,又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崖面崩落,青藤斷裂,危急之際,輕羽抓住另一根青藤,利用山風的託送和藤索的振盪之力,向對面的絕壁飄飛過去下面的叢林內,荊棘的子彈已經打光,看到鬼子圍上來,拿出一顆手雷,困在突擊步槍上,拔開保險,直接扔向撲來的小鬼子。隨後抽出腰間的一把大號砍刀。此時他已經身負三處槍傷,血水從每個彈孔裡汩汩往外流。兩個鬼子看到荊棘沒有子彈,嚎叫著,挺起刺刀向他衝過來。荊棘從樹後彈出,用刀背磕開敵人的刺刀,猱身直進,砍刀刀鋒順勢向上斜削,一顆戴著鋼盔的腦袋下垂,血水如匹練般破腔而出。
另一個鬼子見同伴斃命,怒不可遏,挺起三八槍呱呱亂叫,向荊棘連續刺殺而來。荊棘利用步法靈活和樹林空間狹窄的優勢,刀光旋轉,把那個鬼子連肩帶背劈成兩半。荊棘剛收回砍刀,忽然聽到身後響起一個陰冷的聲音:“支那人,你的刀法不錯”
荊棘回過頭,看到面前站著一個曰本軍人,三十多歲,面容陰鷙,眼睛狹長如刀鋒,右手拎一柄古樸軍刀,彷彿冰天雪地中的孤狼,渾身散發著死神般的陰森之氣。
荊棘看見那人的軍服,吐出一口血水,居然笑起來:“狗曰的特攻隊,真是冤家路窄”
那人聞言,瞳孔驟縮,眼睛裡射出刀鋒般的寒芒:“你見過大曰本皇軍的特攻隊?”
荊棘喘兩口氣,大笑道:“老子何止見過,還劈死過狗曰的!什麼特攻隊,在老子眼裡,全是酒囊飯袋”
那人冷冷道:“很好!你總算有資格和我交手,拿起你的刀請記住,我叫酒井十兵衛,是大曰本皇軍特攻隊大佐。”
荊棘知道這是一場生死之戰,不可小覷。他調勻呼吸,雙手持刀,暴喝一聲,刀光破空飛起,朝酒井十兵衛當頭劈下。
酒井十兵衛紋絲不動,眼神猶如結冰的海,所有生命都在肅殺的氣氛中湮沒。刀光暴旋而至,又如流星般戛然而止。時間似乎在這一刻突然停滯,荊棘的刀懸在酒井十兵衛頭上,離頭頂不足一分。而酒井十兵衛似乎沒有動過,刀仍在鞘中,連握刀的姿勢都沒有改變。荊棘瞪大眼睛,喉嚨裡滾動著含糊不清的聲音,轉眼間,一線血痕在他頸間暴裂開來,血花與枯黃的落葉漫天飛舞。
酒井十兵衛退後一步,看著瞳孔慢慢放大的荊棘,冷聲道:“你是支那少見的勇士,但還不配成為大曰本皇軍的對手”
槍聲停止,硝煙還在瀰漫。三個負傷的暗殺小隊成員被曰軍團團圍住。暗殺小隊成員的子彈早已打光,他們把槍摔壞,倚樹而坐,看著慢慢圍上來的鬼子,眼睛裡是濃濃的蔑視。十幾個小鬼子包圍上去,然而一聲劇烈的爆炸響起,塵歸塵土歸土。
遠處看到這一幕的酒井十兵衛半晌沒有說話,他從一個特攻隊員手中接過那頂凹陷變形的鋼盔,看了看,說道:“這是真正的高手,值得尊敬!”他又向山頭方向凝視片刻,回過頭,向一個曰本軍官說道:“少尉,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可以收隊下山,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特攻隊’的勇士們來做吧!”
曰軍少尉似乎沒有明白酒井十兵衛的話,說道:“大佐閣下,我們此役全殲支那的特種小隊,特攻隊為什麼還要留在山上?山下,武藤章將軍閣下,已經擺下了慶功酒席,”
酒井十兵衛不耐煩的打斷了少尉的話,嘲弄道:“全殲?你見過那個人的屍體嗎?”
曰軍少尉臉色漲紅道:“我們的炮火剛剛覆蓋山頭,任何生命都不會存在。那個人就算渾身是鐵也得化成灰燼,怎麼能夠活下來?”
酒井十兵衛冷冷道:“作為大曰本皇軍的陸軍軍官,你對炮火的迷信和崇拜令人尊敬。但是炮火不是萬能的,它並不能摧毀一切,有些人,就不是你們能夠殺死的!”
曰軍少尉還想說什麼,看到酒井十兵衛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