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兒人生地不熟的,哪裡都沒有她的去處,加之這世界觀她到目前還不是特別清楚,誰當皇帝,民生如何,環境咋樣,都一概不清楚。她想著論倒黴程度,自己怎麼也算得上榜上有名了。
時間就這麼在胡思亂想中渡過,一直到她犯瞌睡不停歪著腦袋倒向案几上時,一聲笑在門外被她敏銳地聽到,身體一下子本能般挺直,唰地朝門口看去。
那個比之二五六時年輕許多的薛染,錦緞華服,長身站在門檻處,生得一副好相貌,最是華豔逼人,簡直要亮瞎她的眼。而身旁站著的少年,這一對比下,本就普通的臉容更顯遜色。
她只看了一眼,便自然扭過頭去,對於這個陰魂不散的薛染,就算這傢伙年輕了幾歲,長得更俊了,也無法抹去一掌將她斃命的事實。而對於曾經秒殺她的變態殺人狂,她實在無法維持基本禮儀,耍他個臉色都該燒香拜佛。
心裡這麼腹誹,面上終還是沒顯露出明著的敵意,等那少年攜薛染一同進了屋,她才警惕地又賞他幾眼。
這就開始菜市場挑白菜,要她躺平驗貨了?
見她這般,少年倒也沒多想,原就不是個容易揉捏的性子,被這樣拿來教人挑揀恐怕心裡定是不痛快的。其實他本無需將她拿出來,新人大有人在,可想到床上她那反攻為上的姿態,他便極想要她知曉自己此刻的境地,他才是那個主導者。
抱著這種想法,在方才和薛少莊主交談中,他便故意透露出她的一點訊息,他知道薛染的口味,最是喜歡這一款的。
果不其然,明明已不耐卻仍舊端坐在那座上之人聞聲轉過頭來,瞧見薛染時桀驁冷厲的眼神,必然是激起薛少莊主的征服欲。只不過她如今尚小,仍顯青澀,還是欠缺了些火候,只待他悉心調教,假以時日並能成為她口中所謂的那獨一絕色。
唇邊勾笑,少年牽引著薛染來到右側座上坐下,先開口打破這片安靜,“這便是我同你說的”
亮瞎人眼的年輕薛染眸光也明亮灼人,定定箍住就在面前的人,笑道:“確是個尤物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就坐在不遠處對面的人手捧著茶,喝了口笑看薛染問,“還是個新貨,確實入不了少莊主的眼哪。”
面對自謙卻難掩得色的人,薛染只挑了挑眉,含笑道:“哪裡瞧上去倒是和你以前送我的不大相同。”說著,還拿眼上下打量著她,興味很是濃郁的樣子。
讀者在他宛若X光掃射般的攻擊下側過臉,難得看看他,只見那臉是精緻得要命,眼是光耀逼人,近在咫尺的投映在她眼簾之下,她只想衝他吐口唾沫,再對他說一個字——滾!
面對她眼中的輕蔑不屑,薛染倒是一副完全不介意的樣子,反倒雙眼亮澄澄的,和千萬伏特的電燈泡一樣再度亮瞎了她的眼。
這時候少年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徑直走到她身旁,手肘撐著椅把,一雙最是乾淨明亮的雙眸斜睨著她,笑侃道:“怎麼見了少莊主都不敢說話呢?”
這樣子就和喜歡惡作劇的熊孩紙一樣,看得她眉頭直跳,只想一鞋板甩他臉上。但想歸想,真想這麼做她還是不敢的。而對於少年的挑釁,她只做緘默深沉狀,然則內心暗潮洶湧。
就算她倒黴的落入人販子手裡,但幾經輾轉,最後還是得碰上薛染,再看現在這個少年版的薛染看她的目光,肯定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而按照目前情勢,她一個十三歲的小少女,根本也沒得路逃。思及此,不由哀悼自己的悲催命運,哀悼完畢,她便認命地一聲嘆息。
逃得走就逃,真逃不走只好迎面而上了。
“奴婢見過少莊主。”她微微一側臉,淡聲道。
薛染見她這般,只當她是故作矜持,如今十已有七的人早已見過無數美人佳麗,雖說面前人確實合了他的眼緣兒,但若女子太過犟,強硬的叫人失去耐心卻也教他不喜的。故此,他便伸了手試探性地摸上她的耳鬢,端看她是什麼反應,再作打算。
誰想,女子不但未曾避開,反倒斜側過來順著他修長玉白的拇指做貼面姿勢,眸光低垂,煙波流蕩,笑出幾分煙花柳巷之意。
這般含情脈脈,反倒是打了個薛染措手不及。
薛染微一怔,旋即卻想到此女子果如自己所想是欲擒故縱罷了,心中好笑時也覺惋惜,可這惋惜才上心頭,那廂豆蔻小少女又突如其來做出件驚人舉動。
她突然伸出兩隻白玉爪子,握住薛染那根手指,一張嘴。
嘎嘣——雞肉味!
第十八章 :重生第六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