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惡魔,一隻變異的,揮舞著黑翅膀的怪物。
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這儼然就是個慢性折磨的高手啊
說不畏懼是不可能的,特別是剛死過一回,那種五臟六腑都碎裂的滋味還隱隱縈繞,而對於生,她變得更加渴望了。但看他至少能聽進自己的話,應該會比薛染每回必見血的情形要好吧?抱著這種僥倖心理,她深呼氣,又緩緩吐出,“你打算把我變成和她一樣的傀儡嗎?”
忽然少年眯起眼,“傀儡?”眼底閃爍著莫名的光,“你說我調教出來的是傀儡?”
“就算不是傀儡,也只是具喪失自己意志的行屍走肉,一頭只為慾望而做的是野獸而已。”
“真是有趣新鮮的說法。”他似乎並沒生氣,眼裡的光比方才還亮。把玩著手裡的器具,他一步步朝她走進,“那麼你覺得我該怎麼調教你?”
他已經走到她身邊,串珠頂端抵在她的下顎上,殘留在上頭的氣息濃郁渾濁,在她鼻尖纏繞。她見他眼神略微鬆動,心想他果然是比薛染要好說話多了,便平聲道:“總之,拿對付她們套在我身上,你也只不過是多得了一頭家禽。而能訓練出真正擁有自己獨特氣質的絕色之人,卻一定是妄想了。”
“真正的絕色”少年上下打量她兩眼,笑了下。
“”她長得雖稱不上絕色,但底子還是很好的!
她的目光凝視著他,聲音冷靜平淡,“你有信心把我調教成傾國傾城的絕色,而非這般傀儡玩物,那我便才真正佩服你調教的手段。若不然你同那些靠著奇藥道具使人臣服的調教師又有何不同?”
這話卻是真戳中少年的心了,他臉色果然變了,連那澄淨眼瞳裡帶漫上一層灰霧。
讀者心裡笑,對付這種特別有職業操守的人就得這麼來。
“你果然和那些人是不同的。”少年一副笑臉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帶著種古怪的詭異,既像是在感嘆和緬懷某些過往記憶,又像是在期待著即將要發生的。
這種笑法,和薛染竟有幾分相似,而按理說少年平凡的長相和那張冷豔的臉根本沒有相似的可能。但她就是覺得,這個少年和薛染,脾性動作包括思維模式,都何其神似。
腦袋裡某根神經敏銳地跳動了一下,她忽然問,“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想知道?”
這種問話方式,如果她回答想知道他一定不會說,如果她回答不想知道那也是假話,想了想,她道:“我叫蘇靖容,立青靖,容貌的容,我告訴了你我的名字,按道理你也該告訴我。”
噗嗤——
少年原本微揚的嘴角當下就咧開,清爽乾淨的笑聲溢位來,和此時身後的背景何其相斥,但又有種意外的諧美。
笑罷,他隨手將手裡器具丟到岩石上,兩名少女當下爭搶起來,併發出嘶啞的低吼聲。
他卻像是沒聽到似的,眼含笑,澄淨如琥珀,對她道:“就留到今晚當做最後的獎勵,如何?”
儘管早就知道會是這種答案,讀者還是在心裡罵了句,臥槽!
——總是和變態打交道,她覺得自己都快得神經病了。
突然,她腦經一轉,又想到一個主意,“可以換一個獎勵嗎?”
少年用興味的眼神看著她,“討價還價?”
“”真是時不時就會讓她想到那個薛變態。
讀者深吸氣,盯著他道:“就當做每次遊戲完後對獵物的獎勵,你不覺得有獎勵才會有動力嗎?不然我拿什麼來堅持?麻木地被調教訓練只能讓我最後變成她們這個樣子。”說著她的手指點了點,眼裡甚至帶了挑釁,微笑望著少年陰沉下來的臉,“這樣的玩物或許別人會感興趣,但對你而言,其實只是個失敗品而已吧。”
少年忽地靠近她一步,他身量比她高一個頭,所以用俯視的角度看著她就彷彿帝王在俯瞰他的領土。
“你這樣讓我覺得,是我在被你影響。”
經歷過薛染,她對這種單方面的平衡失調心裡很反感。而且不是她被挑斷手腳筋失去蘇靖容原本一身武功,後來也只用七天勉強恢復成能走路的狀態,那麼她就不至於虛弱到被打一掌就直接斃命的下場。
起碼,她爬一爬扎兩下那個畜生比較死得甘心點。
她這血氣上湧,膽子也大不少,直鉤似得勾著少年,坦然道:“如果,你心底裡覺得一定會被我影響的話。”
少年冷不丁翹了唇角,似譏諷又像隱藏冷意的刀刃,但惟獨那雙瞳眸還是瑩亮澄淨,“調教師反被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