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單薄衣衫,玉白身子幾處都隱約顯露,他腹中燒起微火,勉力挪開目光,一把伸手將外衣剝下給蓋在她身上,快速說了句。
她低頭瞧見,當下反應過來,因適才太憤怒,都忘了這茬子事。
忙用那大衣裹住,忍不住忿忿地朝他投去怨恨的眼神,若非他剛才匆忙間闖進來,讓她連件衣裳都來不及穿,這時她至於在他跟前如此狼狽嗎?手上用力絞著衣邊,就是她想要逞強把他給她的衣裳扔地上再踩兩腳,那也得等而今這場危機過去,這實在是叫人憋悶極了!
老天果然在耍她,分明不讓她好過!
“現在我們去哪兒?”既然知道他是薛染,她自然沒什麼好口氣,硬聲硬氣地問,一股子濃烈的火藥氣味。
“留著氣力,先找出路。”
她哼了聲,就往前走,哪想肚子裡突然發出咕嚕一聲,她霎間就漲紅了臉。
他眼中浮現一絲詫色,旋即淺淡的笑意在眼中緩緩流淌。
她只覺一股子世界的惡意滿當當地朝她襲來,這麼悶頭一擊,簡直讓她沒法活了!
深深吸口氣,她用強大的自制力,挑著眉,萬分淡定地冷聲道:“先看看能不能找些吃的。”說罷她就往前走,往後頭找是不可能了,畢竟那些人有沒有離去還是未知數,就像他所說,這些人來勢洶洶,竟然能找到這裡來,必然不是普通人。
“我抱著你。”身邊的人忽然說道,還未等她出聲就一把攔腰起力,非常輕鬆地就完成了公主抱。
不過這一舉止,卻是把她嚇個大跳。
他明明都被自己識破,這種時候並不保持距離,竟還做出這樣親暱舉動,簡直——簡直就!她氣得不行,雙腳蹬腿,在他懷裡不安分地鬧騰,邊衝著他的臉便破口大罵,“你這個變態!誰要你抱著!你快點把我放下來,不用你抱!”
“你別動!”他一聲厲喝,把處在癲狂狀態的讀者給喝得一直愣住。
很快,她就嘩啦啦一股子火氣冒上來。
這貨居然還敢對她發火?
他這一轉頭就把那些破事忘記了是吧,可她還記著呢!記得特別清楚!她就發個脾性,耍個小性子還都是輕的咧,他居然還對她吼?
這一下可把她剛壓下的怨氣給點燃了!
“我就是要動!你這——唔!”一道黑影強勢襲來,連讓她抵抗反駁的權利都瞬間給剝奪,猛然的一下,直接叫她給氣得給暈厥過去。唇上高溫持續不斷,男性青年那繁茂荷爾蒙味道在鼻尖流連輾轉,統統灌入她腦中,渾沌麻亂。
她使勁用手推拒掙扎,甚至於剛披上的衣裳都從肩膀上脫落,露出一段細嫩如羊脂膏般的肌膚。
抗爭間,和他的身體不斷接觸。
那些不好的記憶嘩啦一片彷彿都重新衝入她腦子裡頭來,奮爭過,抵抗過,全都都無濟於事,想到前一刻還對她傻呵呵笑的薛小呆,下一刻變身成薛變態,這種巨大差距令她委屈得眼眶裡立刻就聚滿淚珠,還沒等醞釀上,就已從她眼角流出,一滴滴啪嗒、啪嗒,落在兩人身體之間,好似穿透那薄薄一層衣衫,滲透入肌膚。
那樣燙人。
他心頭好似被一錘子狠狠敲中,鼻息間的粗喘突然就剋制住了,唇從她嘴上離開,垂著腦袋剛想和她說對不起,下一瞬間就遭到一陣驟風般的襲擊,臉上重重捱了一巴掌,啪一聲清脆至極。
一愣,眼裡剛顯出些火苗來,她輕顫的質問已先一步到來。
“你說你不會再害我了,都是騙人的嗎?”
她的手緊揪著他的衣服,手慢慢攥成拳頭,“那些話,就算你當時是傻子,難道現在又忘記了?還是說,那些話都是騙人的?”說著,那淚一汩一汩地從眼裡,順著臉頰流下來。
看上去那樣悲傷,那樣失望。
有過零點一秒的信任,都有了改觀的念頭,即使許久以後他真的恢復過來,那時候她恐怕都已經老得計較不動但為何,偏偏是現在?
——為什麼他就不能裝得再久一點?
——為什麼要讓她發現?
她想著,在心裡頭不停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她想要搖著他的衣領問他,不能再堅持一會兒吧,再讓她做一會兒夢,做一個沒有紛爭,小打小鬧的,平靜安穩的美夢?為什麼要出現,乾脆讓這個人格就去死好了把她的薛小呆,還給她
就算是假的,也不要告訴她
他那點剛燃起的火苗瞬間就被熄滅了,陣痛襲來,抱著的手都有些發顫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