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她昂地應了聲,從草蓆上起身走到不遠處的小溪邊,走到半路上突然察覺到一個問題,手都來不及洗慌忙跑了回來,看著仍是一臉氣定神閒的虞冷氣喘吁吁地問道:“他們人呢?怎麼就只剩下我們倆?穆哥哥,還有其他人都去”話問說完,他停下撥弄的手,淡淡朝她看了眼,她頓時身子如一陣幽寒氣流湧過,透心涼後一下噤聲。
習慣了他的溫和,才忘記他的冷暴力和薛染的真變態其實是不相上下的。
此刻他疏淡的眉眼輕掃過她,緩慢道:“他在裡頭。”
她不知道為何虞冷的態度會突然急轉直下變得如此驀然,不過她一向就沒猜準過這人的心思,總之只要能把住他,讓她牢牢地跟在他身側就成了。不過她心裡頭對穆景和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小愧疚在的,而今她和虞冷都很安全,她自然不會希望穆景和出什麼事,不過聽虞冷的口吻,穆景和應該是無礙的吧?
“那我先進去看一下穆哥哥,待會兒才出來吃。”
他沒搭話,仍是淡漠地注視著她,漆黑夜色裡他一雙眼於跳動的火苗間閃爍不定,面容好像一副無聲靜謐中的水墨畫卷,總有辦法鐫刻在和他對視者的心尖上。
她為這美色在心中小小花痴了下,卻並未察覺到他要表達的深意,一臉欣然地就跑進身後的谷裡頭,而她似乎在自以為的安定中忽略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但此刻,讀者是並不知道的。
手持火把一步一跳地蹦進谷中,裡頭暗光隱約浮動,陰涼潮溼,腳邊踩過一片暗綠色的苔蘚,巖壁上熟悉的紋理讓她心中升起些微疑惑,但她沒有往深處想,而是繼續往裡頭走去,而越往深處她腦海中越是有個很快就要形成具體化的情景。而就在她的心慢慢吊起時,突然一聲彷彿野獸嘶吼的聲響嚇得她手中火把差點沒握住掉下來。
誰的聲音?
心律完全亂了,胸口處劇烈跳動的響聲在谷中清晰震而,她感覺到自己的頭皮都開始發麻,雙腳綿軟無力,好似站不穩般冷縮成一團杵在原地,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
——照他說的,穆景和在裡頭,那麼剛才發出悽慘吼叫聲的人是穆景和?
她實在難以置信,印象中,他再是憤怒都是啞忍的,就算面對陶氏爆發出來的那一回也是依仗對她的長久在意之心,還有便是在面對虞冷這強勁的假象情敵才會有的嫉妒而產生的憤怒,可那種憤怒比之方才宛若從骨子裡徹放出來的嚎啕簡直無法相提並論。
究竟是遇到什麼事,亦或者是看到什麼,才會令他發出這種喊叫?
讀者覺得自個兒還是有人性的,對於曾把她當寶似放心尖在意寵愛的人,她的良知啟動了,促使著她發軟的雙腿繼續前行,雖然和蝸牛般挪動速度極其緩慢,但好歹也表明她不會對穆景和的死活不管不顧的決心。
而就在她鼓足勇氣的檔上,裡頭又傳來狂亂地幾聲大叫,似是在宣洩情緒,聽在她耳中就感覺和一個練功練到走火入魔的人沒啥兩樣。
難道真是運氣失誤走火入魔?
她的那半點渣滓般的勇氣又喪失了,如果裡頭的人真是走火入魔,就她而言好像也派不上用場吧?與其送上門找死,不如還是先等他自個兒安靜下來?這麼想著讀者蹲□,抱著腿躲在角落裡,在黑暗中細細聆聽裡頭的動靜。斷斷續續的叫喊聲不斷地從裡頭傳來,隱約夾雜著拳頭敲擊發出的嘭通嘭通和各種雜亂不清的聲音。
她倒是很想要進去瞧瞧而今是何情況,但思來想去這種時候實在不宜進入,生怕一個不慎她就被無辜炮灰了,這種令人倍感蛋疼的事她委實不想再經歷了。
但往往事件的發展光靠逃避是不切實際的,就算鑽進洞縫裡,若真有心也是能掰開來的。而想著只要她一動不動地呆在這裡,等到裡頭的人發完了瘋再進去一探究竟應該就沒事的讀者萬萬沒想到,她不進去,不代表人家不會出來。
洞裡的聲音忽然消失了。
只有頂上谷壁凝聚成水滴啪嗒落在一灘小水坑裡的聲響,連手部偶然摩擦在衣服上發出的窸窣聲都於此時顯得格外清晰,感覺洞裡的空氣越來越涼了,許是這陰溼潮冷的環境因素導致。她等了許久,都聽不得裡頭有繼續發出任何聲響,心想應該是結束了?
如此揣摩猜測著,她扶著巖壁慢慢地支起身子,雙腿蹲久了略感痠痛,她彎腰邊揉著膝蓋部位,一邊探頭往裡頭看。
不看還好,一看呼吸猛就窒住了。
她揉了揉眼睛,對忽然出現在眼前的人震愕地完全說不出話了。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