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說說,挺有意思的。”
也不見談什麼正經事,就這麼一個一個見了一遍。
傳文覺得奇怪,問那文:“爹這是幹什麼?一個個地提溜,過堂嗎?”
那文尋思了半天,一拍腦殼說:“我的天,咱爹這招兒絕,太絕了!你看吧,住會兒他們就會出工了。”
老崔是最後一個,他從堂屋回來,見幾個夥計還在玩牌。
二柱子說:“咦?怎麼少了一張牌?”
順子說:“少了牌怎麼玩?不玩了。”
老崔說:“別呀,找找。”
大夥起來找牌,怎麼也找不到。
老崔說:“不玩了。奇怪,剛才還一張不少呢,怎麼打了幾圈就會少了呢?”
二柱子問:“打頭的,老當家的找你說了些什麼?”
老崔說:“和你們一樣。”
順子說:“真的?”
老崔說:“真的。”
二柱子說:“沒說點別的?”老崔說:“沒有啊!沒對你說點別的?”
二柱子說:“也沒有。”
老崔說:“那你沒說點別的?”
二柱子說:“絕對沒有。”
老崔說:“你們都沒說點別的?”大夥都搖頭。
順子說:“別光問別人,你沒說點別的?”
老崔說:“我能說點什麼別的?你們信不過我?”
二柱子說:“你在老當家的那兒待的時間最長,都說了些什麼誰知道?”
老崔說:“你什麼意思?”
二柱子說:“我能有什麼意思?”
老崔說:“你們信不過我?”
順子說:“這年頭誰也別信誰,幹自己的活吃自己的飯吧,別到頭來叫人家賣了還幫人家點錢,吃了晌我可要幹活去了。”
正吵吵著,傳文站在門口喊道:“都到堂屋去,老東家要送你們一樣東西。”
夥計們進了堂屋。老崔說:“老當家的,你喊我們?”
朱開山說:“不好意思,耽誤你們玩了。”
老崔說:“不玩了。”朱開山說:“玩吧,猴年馬月趕上這麼一回,不容易。”
傳文說:“爹,你不是要給他們樣東西嗎?”
朱開山說:“你看,你不說我差點忘了。”說著從腚底下抽出缺了的那張牌扔到地下說,“少了這張牌你們玩不成了吧?回去玩吧。”
夥計們無不愕然。朱開山驀地厲聲道:“別尋思我不知道你們在背後幹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這張牌裡什麼都有了!你們信不信?”夥計們面面相覷。
老崔跺了跺腳說:“老東家,我鬥不過你,徹底服你了,從今以後老老實實聽你的。都愣著幹什麼?幹活去!”
老韓家院裡,秀兒往車上裝玉米秸,裝了滿滿一車。哈爾濱的大夫開的藥方起了效。
秀兒不再痴想傳武,神情正常,人卻清瘦了許多,韓老海說:“秀兒,你這是幹什麼?”
秀兒擦了把汗水也不說話,趕著牛車出了院,一直趕到朱開山家的大豆地裡,秀兒把車停住,把一堆堆的玉米秸攏好。
韓老海默默地看著,說道:“秀兒你傻了?這不是咱家的地!”
秀兒說:“不,這是我家的地,是我公公的地,霜要來了,我得幫著公爹燻霜。”
韓老海扭過頭,望著遠處的田野,眼裡的淚水慢慢地湧了上來。
朱開山家裡,傳文套了馬車打算到鎮上。
傳傑走進院子說:“大哥,你要幹什麼去?”
傳文說:“到鎮上看看,俺就不信憑著錢就僱不到工。”
傳傑說:“大哥,算了吧,現在這個時候,有地的人家沒有出來打工的,街面上就那麼幾個打工的,都叫韓老海招去了。”
傳文說:“啊?他也沒種豆子,眼下也用不了那麼多人啊!”
傳傑說:“你當他僱了去幹活啊?都領在鎮上打牌呢,韓老海管吃管喝,一個個好不快活呢!”
傳文肚子氣得鼓鼓的,一掌拍到馬屁股上,發著狠說:“這個韓老海,看樣不把咱整個服服在地不算完。這可怎麼辦啊?咱爹也不管,難死人了!”
朱開山從堂屋裡出來,聽到傳文發牢騷,不滿道:“我是不管嗎?能管我不管嗎?腿長在人家身上,我能把人家拖來?算了,有多少算多少,就咱這些人了,整成什麼樣就什麼樣吧。”
傳文一跺腳說:“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